林熹猛然推開段易珩,站在一旁侷促不安,手腳更是無處安放。
秦煬脖頸發熱,有一種人頭落地的錯覺。
“沒事,秦煬是自己人。”段易珩安慰林熹,得到她一記眼刀。
成為自己人的秦煬:“……”
“你先出去。”段易珩對林熹不再掩飾溫柔的語氣,“我有點事跟秦煬說。”
秦煬瞅了眼段易珩,不會是要滅口吧?
林熹自然巴不得趕緊消失在秦煬的視線裡,經過他時頭都不敢抬。
秦煬盯著林熹的背影,僵著眼珠子回不了神。
段易珩敲了敲桌面:“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不是我八卦啊,老闆。”秦煬哪還有心思彙報工作,“您跟林小姐到底什麼關係啊?”
這事關他的前程,自然得問清楚了。
段易珩:“……以後會是你老闆娘。”
秦煬一愣,來真的?
所以拒絕譚小姐是為了林小姐?
可他倆不是兄妹嗎?也不對,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林熹回到工位後,餘光忍不住向總裁辦公室偏移。
她只看見段易珩在說,秦煬一個勁地點頭。
秦煬出來後,她又在工位一陣搗鼓,狀似很忙。
她不知道段易珩和秦煬說了什麼,秦煬對她的態度一如往日,什麼都沒問。
林熹不禁鬆了口氣。
中午休息時,段易珩將昨晚拍的煙花照片重新發給了她。
林熹手機裡有個關於段易珩的資料夾,事關他的照片,都藏在裡面。
一張婚禮宴會上的煙花,她莫名地盯著看了許久。
從拍照角度來看,她似乎能想象到段易珩舉著手,仰著頭的模樣。
有那麼一瞬間,她看見了他當時眼底裡的一絲羨慕和期望。
看得正愣神時,手機忽然有來電。
是段明軒,林熹沒什麼猶豫,接了。
“小熹,今晚爸爸難得有空,說陪我們一起去景和記吃飯,讓我通知你一聲,我去公司接你?”
“別。”林熹立刻拒絕,緊接著問,“還有誰啊?”
段明軒:“我媽媽啊,只有我們四個,我們一家都多久沒在一起吃飯了。”
林熹沉默了下去,從隔牆玻璃裡看了眼段易珩。
雖是下班時間,但他沒有休息,還在處理手邊的檔案,秦煬都進進出出許多次了。
鄭既中是段徵的人,段徵有空陪家人,但這個家人,並不包括段易珩。
“我不去了。”林熹語氣平淡,“我不太舒服,你幫我跟段叔道個歉。”
“小熹,我爸特地空出的時間,你真的要駁他的面子嗎?”
林熹還是說了聲:“對不起,明軒,我真的不太舒服。”
段明軒軟下聲音:“那你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林熹生怕他再問,說:“我來大姨媽,不用看醫生,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段明軒十分懊惱,轉頭就給段徵打了電話。
林熹也沒想到自己一個拒絕的電話,竟然招來了段徵。
下午,父子倆在辦公室談了近兩個小時。
林熹便明白,段徵必定是為了鄭既中的事情過來的。
玻璃被關上了,林熹窺探不到裡面的場景,等了許久,段徵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看。
看來還是針尖對上了麥芒。
段徵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林熹的辦公室。
林熹立刻站了起來,有些侷促。
瞥到牆上的書法,段徵突然輕笑了聲:“這麼些年,書法功力倒是沒有落下,當初教他的時候,寫得歪歪扭扭。”
林熹詫異地微張著嘴巴,她沒想到,段易珩的書法竟然是段徵教的。
她小時候和段明軒玩捉迷藏,無意中闖入過段徵的書房,什麼都沒看見就被陳白薇訓斥著離開了。
她一直都知道段徵會書法,但從沒見過他的字跡。
看段徵的樣子,想來那也是一段溫馨快樂的時光。
只是對於段易珩來說,童年所有的快樂,都是如今他痛苦的根源。
若是不曾擁有,那便不曾擁有。
可明明段易珩擁有過,最後卻成了別人的。
“我今天正好有空,許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了。”段徵對林熹說,“你跟我的車一起走?”
林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