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是一些樹林和灌木叢,天色很暗,路燈又全部壞了,我和徐政南開啟手電筒,往樹林裡面尋找。
走著走著,我忽然感覺小腿被東西狠狠地割了一下,刺痛感傳來,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了?”徐政南聽到我的悶哼聲,手電筒的光朝著我掃了過來。
我剛想要回答,一陣細微的哭泣聲傳來,我立馬屏氣凝神,對徐政南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他也聽到了,黑暗中,抽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我們兩個循著聲音找了過去,在一棵樹的後面,看到了正蹲在地上抱著雙膝哭泣的明明。
徐政南立馬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明明!”
看得出他也很著急,只是沒有表露出來。
明明聽到徐政南的聲音後,抬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頓時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撲進了徐政南的懷裡,“政南哥哥,我迷路了,我好害怕,我感覺這裡有鬼……”
他稚嫩的嗓音都在顫抖,看來是真的嚇得不輕,一雙小手抱著徐政南不肯撒手。
我鬆了一口氣,看著徐政南將明明抱了起來,姿勢熟練自然,他柔聲安慰道,“沒事,我帶你回家,你的爸爸媽媽都在找你,下次不可以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
明明抽噎著答道,“我知道了,可是我的籃球丟了,怎麼辦?”
“明天我給你買個新的。”
“嗯,謝謝政南哥哥!”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開心,找到了明明,我爸媽應該就放心了,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地觀察這個同母同父的弟弟,圓圓的臉蛋很飽滿,像一個桃子,眼睛並不算大,但是很好看,一看就是個小機靈鬼。
明明注意到了我,他好奇地問,“政南叔叔,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啊?是你的女朋友嗎?”
聽到這話,我回過神,尷尬地看著徐政南,等著他解釋。
徐政南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因為明明的誤會而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只是很冷淡地介紹了一下我,“一個朋友而已。”
“噢。”明明盯著我看,忽然就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我好喜歡這個姐姐!”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即使第一次見面,也會覺得異常親近和喜歡嗎?
我心裡蕩起了一絲漣漪,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眼前的小男孩真可愛,心都柔軟起來。
徐政南抱著明明往外面走,我也準備跟上,可是小腿上傳來的劇痛讓我寸步難行,我開啟手電筒看了一下傷口,這才發現傷得不輕,一道大約七八厘米的傷口暴露出來,能看到有輕微的皮開肉綻。
剛才著急去找明明,竟忘了傷痛。
我生理性地噁心發暈,但還是勉強能忍住。
徐政南也看到了我的傷口,聲音一沉,“怎麼傷得這麼重?被什麼割到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鐵絲?還是鐵片?”我答道,這裡黑漆漆的,如果我去找割傷我的東西,不知道要找多久。
明明擔心地對徐政南說,“政南哥哥,姐姐她受傷了,我們趕緊送她去醫院!”
“嗯。”徐政南將明明放了下來,“明明,你自己走路,我揹她。”
聽到這話,我慌了起來,趕緊推辭,“不用揹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說著我試圖邁開步子走路,一走就感覺傷口撕裂的痛,我只好保持不動,免得又扯到傷口。
徐政南冷著臉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背對著我,語氣有幾分命令的味道,“上來。”
我看著他寬闊的肩背,實在不好意思趴上去,還是明明在一旁催促著我,我才有些扭捏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徐政南輕鬆地就站了起來,我的雙臂放在他的肩膀上,卻不敢勾住他的脖子,只是僵硬地伸著,走了幾步後,他冷颼颼的聲音傳來,“你是殭屍嗎?手彎不了?”
我的臉一陣發熱,趕緊勾住了他的脖子,身體親密地緊貼著,交匯著彼此的溫度,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心跳聲,如果能夠感受到,那一定以為我有心臟病,因為跳得又亂又重。
走出樹林後,籃球場裡有暗淡的月光,徐政南揹著我一路穿過了籃球場,然後是已經生鏽的鐵網,明明跟在我們兩個後面,非常的乖巧。
到了馬路上,徐政南的車就停在那裡,他將我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將明明安置在後面的座位上,開車朝著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你就不用陪著我了,你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