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何必爭一時長短呢，那蕭氏真要上得了檯面就不會輪到她了。

再走進經房時，她又換了一副面容，走到太后身後給她揉著肩膀：“姑祖母，婉兒知道您焦心，只是若是您氣倒了，不知四皇子又會如何著急呢，您啊，現在最要緊的是抓緊時間休息。”

太后一時動容，拍拍她的手，沒說什麼。

蘇汝婉又說：“沈嬤嬤，煩請您將姑祖母帶去休息，姑祖母，婉兒這就連夜下山，替姑祖母照顧好四皇子，必定不會叫他有什麼閃失。”

太后頭微微抬起，攥緊她的手，又欣慰地看著她那一張有些蒼白的小臉：“好孩子，哀家知道沒看錯人。”

蘇汝婉乖巧地把頭埋進她懷裡：“當然了，婉兒可捨不得姑祖母擔心。”

沈欣言心道佩服，自己之前是小看她了，溫懷枝倒是隻看了幾眼，心道玉兒果真沒走錯這一步，往後只要有這蘇汝婉在，四皇子的後宅定是精彩少不了。

就是不知道蕭歡歡更得四皇子喜歡還是蘇汝婉更得太后中意了。

太后走後，溫懷枝和沈欣言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慶皇貴妃也想起身，被章嬤嬤一把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蘇汝婉帶了兩個侍衛和貼身丫鬟便摸黑下山了，皇后站在堂中，外面涼風吹過，她聲音也像從遠處飄來般悠揚：“皇貴妃，這次你們王家做得過了。”

慶皇貴妃心中雖疑惑，卻還是昂著頭：“我說了不是我乾的，出了事便只知道怪在本宮頭上。”

皇后眼眸深沉：“是不是本宮會去查，太子也會去查，若是你，此次太后不會放過你們王家。”

溫懷枝進了溫懷玉的院子裡，就把蘇汝婉方才決定連夜摸黑下山的事情說了，溫懷玉眉頭一挑，“她倒是還算聰明。”

“這樣一來，不論是在四皇子那裡還是太后那裡，她都留下了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名聲，日後不一定進了四皇子府就會鬥不過那蕭氏。”

溫懷玉笑笑：“說起蕭氏，不知道她今晚能否順利生產。”

“她已足月，有幾位太醫在想必不會出什麼岔子，這次恐怕收拾不了她了。”

屋子裡隱隱點著幾盞燈，溫懷玉搖頭道：“無妨，她算不得什麼，今日那寬王妃長姐從前可聽說過？”

溫懷枝思索一番：“我從前倒是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只是一直也很少有人提前，倒是不知道她還活著，怎麼？你覺得今日太后突然為永歡郡主賜婚另有蹊蹺？”

“說不上來，總感覺哪裡不對，”溫懷玉沉吟片刻，“那永歡郡主養在宮中，主要是交給誰撫養的？”

溫懷枝手支在桌上敲了幾下：“聽說一直是在公主府養大的，多的倒是從沒關注過，回去我給你查查。”

“那永歡郡主與裕王妃之間認識嗎？”

就今日所見，只覺得那寬王妃是個極為沉著冷靜之人，就算是與太后說話表情中都是疏離冷清的，唯獨還對永歡郡主有絲關注，那她為何卻對裕王妃有一絲深藏的信任，溫懷玉只能覺得是跟永歡郡主有關。

溫懷枝疑惑：“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往來，裕王妃住在王府，最多也就見過幾面吧。”

這就奇怪了？溫懷玉不覺得自己看錯了，她的直覺沒有出錯過。

“長姐你幫我查查，還有上回在家中一事，裕王妃那時雖是被我拉去後山的，可她卻絲毫沒有抗拒，那時聶庭彥在假山中發出聲響，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想到是什麼事，就會把事情動靜按下來，畢竟這件事於皇室名聲無益啊。”

溫懷枝仔細回憶，也是頷首：“你說的倒是，裕王在京中一向是為人儒雅，好與人交往的性子，裕王妃也是向來不愛多管閒事之人，那日確實有些奇怪，彷彿她早就知曉我們要做什麼，順水推舟就做了一樣。”

溫懷玉被她順水推舟四字腦中閃過一絲想法，她連忙握住溫懷枝：“長姐，這事你必須小心的查，不能叫別人察覺到，就從永歡郡主與裕王府的關係查起。”

溫懷玉回想自己與裕王妃的幾次相交，竟都不能從她身上察覺出一絲敵意和窺探，對她們二人始終都只覺得是難得好相交的真性情之人，而一想到裕王在京中的口碑，更是背後發涼。

當今聖上還有三個兄弟在世，永義王駐守在西邊，蒼王封地在西南府，只有裕王留在京城，裕王並非太后親生，生母也早已去世，在京中只負責兼任國子監辦學事宜，只聽說他從小身子便不好，好不容易養活過來，那時先帝爺特許他封王后不用離京。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