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溫曉語當然不願意,可溫三老爺主意已經打定了,至於到時候不管她願不願意,恐怕都只能嫁了。
“你說的他們從前就行過受賄之事,什麼時候能找到證據?”
溫懷玉如今不關心溫曉語的命運,她的悲慘甚至不用自己動手,有溫和啟這麼一個爹,她沒了價值只會被犧牲。
溫雲紛從懷中拿出帕子包的溫曉語的首飾,慢慢推到溫懷玉跟前:“郡主請看,這是姐姐房中的值錢首飾,其餘的便罷了,這一串湖綠手串是她最寶貝的,就算放眼京中也是稀罕物什。”
溫懷玉看向被手帕包著的手串,確實品相上乘,且溫曉語那麼一個愛招搖的人,竟沒把這東西拿到她面前來過。
能送出這麼一串寶貝的人家,想必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徒,必定跟三房行過什麼勾當。
溫雲紛鬆了手:“這物件就先交給郡主保管,姐姐被宮裡的人傷了身子,身上有疤,北臨王最愛肌膚勝雪的女子,還請郡主幫忙。”
溫懷玉看向她,眼中意味很深:“這個好說。”
靈紅候在一邊,心照不宣地接了銀子就跑了出去,溫懷玉自然把人留在院中坐了一會,她輕輕抿著茶杯:“你今年十三?”
“回郡主,紛兒冬月就十四了。”
她眉眼之間跟柳姨娘很像,都是精緻小巧的臉龐,看著柔弱,心機手段卻是絲毫不輸。
溫懷玉又問:“若是你將證據交到我手裡,可知我會如何對付他?”
“紛兒不在乎,沒了他,母親和弟妹們才能好好長大,郡主興許覺得我殘忍,他畢竟是我生身父親,可郡主沒在三房過過苦日子,你不明白。”
她說話時眼中決絕。
溫懷玉半垂著眼,看向她有些發顫的手:“你心疼母親,願往後也能護得住家人。”
溫雲紛幾乎要落淚,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明明溫懷玉還是跟她隔著距離,這一刻她卻感覺溫懷玉是在關心她。
“郡主,你知道嗎?那一年母親被她扒了衣裳跪在雪地裡,那個男人明明知道卻在房中不出聲時,我就知道,我沒人可以依靠,那時我看到你放飛的風箏,飛得特別高,如今我也想為自己博一個出路。”
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溫懷玉卻知道她如今心裡是害怕的,她知道自己這樣是在算計別人,她聰明清醒卻終究還有些心軟。
“你只需知道,你這樣能護住對你好的人就夠了。”
興許是前世的慘劇在她眼前歷歷在目,對於能夠報復那些會對她產生威脅的人,溫懷玉沒有一絲心軟。
溫雲紛看向她,只看到她眼底的堅定,心裡稍微安寧。
靈紅回來得很快,溫雲紛收了藥就走了,院中又重新安靜下來,這幾日都是陰雨連綿,溫懷玉算算日子,還有兩日小舅舅就要去鹿山陪同圍獵,這樣的天氣興許圍獵辦不成了。
靈紅解開蓑衣,從懷中拿出藥包:“譚老神醫說小姐你的病不能拖了,今晚我就給你煎藥。”
溫懷玉差點忘了這回事,從碧雲寺裡回來了,太后那邊應該不會再生出懷疑。
靈紅還說:“譚老神醫還說,小姐要是不要這身子了,那往後都不要去找他開藥。”
“他還真是嘴硬。”
“可不是嘛,我今日還見著秦小將軍了。”
溫懷玉抬了下眼:“他又傷了?”
“不是,秦小將軍是給譚老神醫送藥材來著,”靈紅一邊提著鍋爐一邊走,聲音漸漸遠去,“原來一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兵,如今不能再打仗的,譚老神醫都會給他們免費診治的,秦小將軍在京就會給譚老神醫送些藥材。”
靈紫還在外面燒爐子呢,聞言從窗邊探出頭來:“這秦小將軍竟還會做好事,他平日裡看著十分跋扈,不像這種人。”
“你還說呢,你之前還說秦小將軍身姿英朗,比宋將軍還帥氣。”
靈紫紅了臉:“你胡說,我說宋將軍年輕時也帥氣,只是秦小將軍比他更會打扮,出入身著都很講究。”
溫懷玉也笑笑說:“我小舅舅不過才成婚四年,在你眼裡就不年輕了?”
“嘿嘿,”靈紫撓著頭,“宋將軍畢竟已經有孩子了,秦小將軍正當年呢。”
廷安在廊下帶著莫聲扎馬步,聽見了只說:“你往後相看人家,不能學靈紫那般,看男人只看容貌。”
莫聲腦子裡只有自己如今的手法是否快了些,聽見這話不知怎麼回,半響才說:“我不是年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