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懷玉搖頭:“太后要想刁難我豈在這一次兩次,二叔母放心便是。”
一家人自然是放心她的,否則這大房二房不分家,豈能由得了她做主捐出十萬兩銀子,國公府家底自然是不薄,可十萬兩不是小數目。
莫聲聽聞要出去做大事,今日沒再守在練武場,她每日就偷偷將府上的少爺和她的哥哥弟弟們當靶子用,那些個人除了要練武還要提防她不知道何時打出來的石子。
廷安今日也回來了,帶回來一個訊息,“清山別院裡前幾日就帶過去幾個太醫住在府上,想來是這幾日了。”
又從懷裡掏出信件:“宮裡遞出來的。”
溫懷玉一想便是沈嬤嬤傳出來的,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已妥。
溫懷玉把紙折起來放在火燭上點著,燭光照得她臉上忽明忽暗,“火油已經澆下去了?”
“太子妃已經疏通了清山別院裡的幾個丫鬟,燈油已經灑下去了。”
溫懷玉就笑笑:“長姐辦事一向妥帖,明日就看聲聲的了。”
莫聲拍拍自己背後的連弩:“放心小姐,明日一定把整座院子都給燒得旺旺的。”
“沒事,不需把人燒死了,”溫懷玉連忙安撫她,“只要將火勢弄大些就好。
她可不想蕭歡歡就這麼輕易死了,她若是死了,聶庭彥後院中哪還有那麼多戲看。
翌日清晨,溫懷玉早早起來了,太后出行自然是要帶後宮嬪妃的,溫懷玉和宋文春一早便去了宮門口候著,要等太后的儀仗出來才好,她以為自己來得還算早的,結果裕王妃和趙家老夫人已經到了。
見她來了,裕王妃倒是親熱地上來迎了幾步,溫懷玉和宋文春給她見了禮,趙老夫人是趙皇后的長嫂,說來跟溫家也是半個親家,只是兩家素日也沒什麼來往。
沈嬤嬤的辦事能力果然不俗,溫懷玉才與裕王妃說了兩句話,定遠伯府和廣敬侯府的馬車也到了,廣德侯府和平南伯府來是來了,只遠遠地跟她們見了個禮也不過來湊熱鬧。
裕王妃身子弱,即使是春日也披著厚厚的毛氅:“太后起了什麼興致,竟叫了這麼多人來。”
趙老夫人手中揣著湯婆子,她話不多,只是簡單接了一句:“王家今日沒來。”
趙家和王家勢同水火,可在宴席上碰上還是要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溫懷玉算是小輩,只站在後面,等她們說話。
定遠伯夫人拉著宋文春:“上回在你們宴上的事我也知道了,那王家若是來了,我少不得給她們氣受。”
上次怕把事情鬧大,宴席早早就散了,可耳目靈通些的從這幾日的動靜都知道打探一番。
更何況定遠伯本就是內閣中的太尉,瞞不過的。
廣敬侯府如今看見溫懷玉都有些抹不開面子,自家兒子不爭氣,淨鬧些笑話,要自己怎麼好意思再上去攀談。
溫懷玉也聽說那世子爺那日在府門口坐著的事,對這個世子爺她倒是沒覺得什麼,京中能襲爵的紈絝子弟罷了,若是實在沒什麼本事也能坐吃山空,侯府的老侯爺去世後就沒什麼實職在身上了。
只是京中的這些個伯侯,她倒是從未跟勤安候府的人打過交道,太后壽宴和自己設宴應該都給他們發了帖子,今日也是不見人。
溫懷玉悄悄跟母親打聽,宋文春也只是搖搖頭:“勤安候家是三皇子的母家,比我們家還要不在京中露面呢。”
三皇子?溫懷玉前世這麼個嫁入皇家的人都對他印象不深,整個皇宮就沒聽有人提起過他,勤安侯府也是十分寂靜,都未曾有過交道。
定遠伯夫人聽她們說起這勤安侯府也是立馬阻攔:“這勤安侯府大家還是不要討論了,皇上不喜歡。”
溫懷玉噤聲了,這竟是皇上不喜歡的皇子,一直只知道三皇子是個不受寵的,連皇子書院都進不去,還當他母家身份低微,沒想到不是身份低微,而是不討喜到母家都受了連累。
這得是比她還會招人煩的主了。
今日來的都是女眷,秦家是來得最遲的,秦夫人上次是去過溫家宴席的,不過溫懷玉只與她說了兩句話,不成想她還帶了秦椿來。
許是知曉今日碧雲寺山高,陪太后禮佛本就是個苦差事,太后身體不好是轎子抬上去的,可她們這些人確是要一路陪著走上去的,因此今日許多家都是隻有主母來的。
秦夫人年紀看著很輕,她是秦家大老爺的繼室,她五官濃郁,卻長著一張圓臉,說起話來不自覺帶笑,讓人覺得和煦,倒是一點都不像武將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