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藏著掖著,扔出一沓賬本在她面前,溫懷玉剛想去翻又被他壓住:“溫二小姐,我怎麼知道你與那郭思仁是不是一夥的?你翻了我的冊子,轉頭就去那邊邀功去了怎麼辦?”
溫懷玉索性壓著賬本往他那邊推了些:“那郭思仁本就與我無冤無仇,這冊子將軍願意給我看就給,不願意我也不好奇。”
秦昭見她不經逗馬上又鬆了手:“看吧,我查到他家三兒子名下有一個莊子與南邊一個糧商今年談成了一筆買賣,得了五千兩銀子。”
溫懷玉聽到這個數字便是心下一凜:“一個兩百畝的莊子,種什麼一年可以出五千兩的收成?”
“溫二小姐聰慧,偏偏這二百畝的地種的都是尋常作物,卻簽了五千兩的契約,你說稀不稀奇?”
溫懷玉將賬本仔細翻過一遍心裡便有數了,“你是懷疑軍糧被他們賣給這個糧商了?”
“我已經派人去抓這個人了,只是山高水遠,要一些時間。”
溫懷玉垂眸:“這賬目豈能做得這麼顯眼叫你查到,莫不是陷阱?”
說到這,秦昭揚眉看了眼她:“之前確實查不到,還得多虧溫二小姐啟發你那日將計就計叫我想起來一個辦法,郭思仁的三兒子素有愛欺行霸市的名稱,與人做生意仗著權勢不給錢,我找人在京中扮作富商,他見財起意便漏了馬腳,舍了兩萬斤糧食找到了他藏真賬本的地方。”
溫懷玉看他得意,心下好笑,也不好太損他的顏面:“秦小將軍聰慧。”
“我除了郭思仁說不定他會吐出一些跟蕭家有關的事,你不想拿些什麼從我這裡換?”
溫懷玉就知道他不僅是為了跟自己炫耀,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點頭道:“你先說要我幫你什麼?”
秦昭咳咳兩聲,喝了一杯茶:“想必你也知道明日太后要去碧雲寺禮佛一事,她邀了我母親一同去,恐怕是要給我母親施壓,插手我的婚事。”
溫懷玉皺眉,“你的婚事與我有何干系?”
“自然,”秦昭有些不悅她急於撇清自己的態度,“太后和皇上也知道祖父不會讓出主母一位給皇室安排的人,我怕就怕太后先提出賜婚不成,退而求其次許一個貴女給我做妾,到時我母親一再推脫會惹惱了她。”
溫懷玉思索一番,好似前世確實有聽說秦家的小將軍許了一位郡主進府做妾,那郡主是已經故去的寬王爺唯一一個孩子,仰慕他許久,甘做妾室也要嫁與他。
這門婚事怎麼成的溫懷玉不知道,那時正是小舅舅出事,大軍出征,也是她出嫁的第二天,要不是今世與秦昭結識,她恐怕已經忘記這回事了。
“太后賜婚,此事確實不太好辦,”溫懷玉看他眉頭已經打起結來,“不過呢明日我也會去,到時若是太后提起此事我會見機行事。”
秦昭似是放下心來:“你鬼點子多,先把此事拖延過去,只要我隨軍出征,那這事自然成不了。”
怎麼聽著不像什麼好話,溫懷玉不自覺地橫他一眼,秦昭卻覺得難得在她臉上見到這等表情,一時慌忙地別開了臉。
兩人誰也沒說要走,秦昭便問起了赤驥的事:“紅兒怎麼樣了?”
“什麼紅兒?”聽到這麼俗氣的名字,溫懷玉不由得皺皺眉。
秦昭咦了一聲:“我沒跟你說嗎?那馬我已經取了名字,叫紅兒。”
溫懷玉嫌棄地撇嘴:“馬已經送我了,我給她取了一個名字,雲霧。”
“俗氣,”秦昭還欲再說,見她眼皮抖動一下又閉嘴了。
溫懷玉見他也終於會看人臉色了,也不吝嗇跟他分享一番:“雲霧還算乖巧,我日日都有去看。”
話音未落就聽樓下傳來一陣吆喝聲:“諸位快來聽快來看哎,亭槐先生的新詩詞,還望各位來捧場啊。”
他邊走邊揚著手裡的本子:“亭槐先生的詩哎。”
倒還真有些人要來去看,溫懷玉見那人一身打扮也是不俗,就知道說京中都有一種叫唸詩人,無非就是幫一些文人才子將寫的詩詞拿上街傳唱,也好漲漲自己的名望。
只是她大約是有些日子沒出來了,不知道什麼亭槐先生。
秦昭見她看向樓下,將窗戶一關:“怎麼?郡主也對詩詞歌賦感興趣?”
“沒有,”看他莫名其妙的,溫懷玉懶得跟他計較,本就不感什麼興趣。
一壺茶喝道落日漸濃,溫懷玉先起身告辭了,靈紅和靈紫也站得有些乏累,果子都嚼得嘴幹了,那秦誠還是個話多的,總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