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看向溫父:“溫大人,今日這事,還希望你家好好教訓下人,不要將事情傳出去。”
溫父立馬作揖:“是。”
前院的人都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何事,只看太子離席了,一些人便也跟著走了,倒是裕王和裕王妃還留下來用了點心。
溫懷玉對這位看似柔弱的裕王妃今日倒有了認知。
直到未時末,人才算走了乾淨,她好不容易準備回房,卻見秦昭還坐在她院門口,溫懷玉四周看了眼:“你怎麼進來的?”
他指了指廷安:“我說讓他帶我過來,不然我就翻牆過來。”
廷安滿臉無奈。
溫懷玉氣笑了:“你知不知道這是女子閨房?”
“知道啊,”秦昭指著自己身下的門檻,“所以我在這等你。”
溫懷玉跨步就邁了進去,“偷看得過癮嗎?”
“還行,今日後山之中倒是比前院那宴席更是熱鬧,玉華郡主聰穎過人,實在令人佩服。”
秦昭毫不見外跟了上去。
溫懷玉坐在涼亭之中,叫靈紅去沏一壺茶來,秦昭自然地坐下:“你既然早就知道王家和那溫曉語在算計你,何故跟她們費勁,直接將人捆了送去大理寺不好嗎?”
溫懷玉把杯子在手中繞了兩圈:“秦小將軍既覺得郭都尉換了糧草,為何不將人捆去大理寺呢?”
秦昭身子往後一躺,雙手抱在胸前:“你查我?”
“不需多查,那郭都尉前夜就在院中,煙紅跟我說了,那人提到他們的計劃要小心防備秦家,尤其是秦小將軍,一直盯著他,加上我小舅舅本就隨你們出征,那郭都尉負責糧草出了問題一事兩相結合,我便猜出個大概罷了。”
秦昭眸子閃過一抹詫異:“這麼說來此次糧草出現問題果然與他脫不開干係。”
溫懷玉本就沒想瞞他,煙紅這麼一說她便知道秦昭為何會盯著那群人了,有關南越的戰事她不願意被人算計在內,那是祖父拼死守下來的地方,那郭家要真是算計戰事糧草,秦昭不會放過他,蕭家也算少了一個同謀。
溫懷玉給他斟茶:“想必秦小將軍今日來溫府便是想問我從煙紅嘴裡聽到了何事,如今你已有了答案,我們便也兩清了,今日溫府中發生的事是我家宅內院的事,還請秦小將軍就不要操心了。”
“你這舉動算是徹底將王家和太子的爭鬥擺到了明面上,也算是給太子遞上了王家一個把柄,莫非郡主往後要向著太子了?”
溫懷玉還是掛著笑,只是她眼中充滿著探究:“秦小將軍說話真是可笑,我與齊杜方李幾家鬥是因為他們造謠毀我名聲,我與蕭家鬥是因為她們壞我婚事讓我失了顏面,我今日與王家為敵是因為她們聯合我溫家之人算計四皇子卻試圖連累我,我溫懷玉不向著誰,只想保護我溫家的人,誰與我為敵就對付誰。”
秦昭看她雖然笑著,眼中漠然的底色卻濃郁,他手指輕輕釦著桌面:“你可知你一舉一動都不止代表自己,更是代表著溫家的態度。”
“我溫家從來只有一個態度,就是為大渠皇室效忠。”
她言語擲地有聲,秦昭一時無言,良久才說一句:“這京城水深,溫二小姐別玩得太過,若是一時脫了手小心被人當成肥羊祭刀。”
溫懷玉心中隱隱悸動,但卻只微微垂眸,“還請秦小將軍放心,我會量力而行。”
秦昭身前的茶水未曾動過,走時卻端起一飲而盡,“煙紅此人,交給我保護。”
“秦小將軍,你現在連郭家的證據都沒找到,人交給你又有何用,若是哪天你有把握將郭家一網打盡,隨時來取人。”
她就坐在那兒,身子一動不動,甚至都不看他一眼,秦昭自然是不懂溫懷玉為何一意孤行,她做的每件事都極其冒險,可溫懷玉卻知道對溫家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只要溫家一日站在這個位置,就是他們爭奪的目標,這種危險比秦家更甚,因為秦家有秦大將軍,他們手裡還有實質的兵權,而溫家位置極高,卻無人能支撐,只能靠她一步步亮出獠牙,才能恐嚇住一二。
這場會面自然是不歡而散,而原以為會發生大動亂的朝堂只是出了幾件小事,王家的人並沒有受到皇上的貶斥,只是王相告病,五日未曾上朝,在他未上朝的五日裡,上次駁斥大皇子的奏摺有了新訊息,大皇子被罰一年不得入京,慶皇貴妃失了協理六宮之權。
而太子則開始有權出入內閣議事。
溫懷玉日日不是陪溫父用餐就是跟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