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警察,即便是最底層的巡警,也會經常接觸到屍體。與其讓這群學員畢業後去案發現場丟臉,不如在畢業考試時給他們打一劑預防針。
源玉子深呼吸,腦海中浮現出踏入禮堂的那一幕——那兩具熟悉的屍體靠在臺上,和眼前的屍體一樣安靜。
『沒什麼好怕的。』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與此同時,吉村佑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隊友:「秀則,你去勘查一下現場。」
秀則指著自己的鼻子,小聲問道:「為什麼是我?」
「這是在給你表現的機會,你難道就不想拿高分嗎?」吉村佑湊近了,耳語慫恿:「難不成你要讓那兩個女生去嗎?多少得有點紳士風度吧!」
秀則不傻,反問道:「那你怎麼不去表現……」
兩人低聲爭論著該由誰來檢查屍體,卻見源玉子上前一步,利落地戴上白手套,在屍體旁邊蹲了下來。
「別亂動啊!」吉村佑勸阻道:「破壞現場了怎麼辦?這種髒活就讓男生來吧……」
源玉子置若罔聞,她再一次進入了心流狀態,手上不斷翻找檢查,同時語速極快地說道:
「死
者為男性,附近有兩枚菸蒂,胸口有水漬,身上沒有明顯血跡,脖頸有勒痕淤青,初步推斷死於機械性窒息。口袋裡有半包煙丶金屬打火機和錢夾,均可提取指紋。錢包裡有賭馬券,以及兩萬六千円零錢。死者左手戴著手錶,慣用手是右手……」
吉村佑忍不住打斷道:「也有人會用慣用手戴錶啊!這樣瞎推理有什麼意義?別添亂了,先等我們來勘查……」
「確實如此,但死者的鞋帶是用右手打的結,所以我的推理沒錯。」
源玉子頓了頓,頭也不抬說道:「不是你說要儘快向目擊地點靠攏麼?這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在兇案現場耽誤太多時間。」
不等其餘人反應過來,源玉子站起身,雙手合十,對著屍體微微鞠躬。
「夏目先生,還請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