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種群辯解起來,“明明是我們先預示到了不詳,去警示世人,卻被愚昧的人們認為是我們帶來了不幸。”
少年指著自己,“而我,就是烏鴉一族的祭司,我感知著命運,引領著命運。”
“你們去了28層,我透過房間的縫隙,瞥見了你們身上的線,”少年沉默了半響,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黑線,纏繞著你們的肩頸和脖子。”
少年比劃著他眼中纏繞在祝辛夷二人的黑線,“它們把你們緊緊地環繞在一起,黑線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是命運的黑色祭品。”
哪怕祝辛夷自己就是一個非唯物主義的存在,可她並不相信命運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堅信,命運是自己掌握的。
站在她身邊的修也是這樣想的。
命運一詞是披著糖霜的毒藥,它炙烤著期盼的心靈,讓其經過漫長的奮鬥後,將自己的未來獻祭般地全盤交付,靜待著美滿或者缺憾的結局。
這是不應該的,他們二人更相信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
命運?那不過是操縱人心的遊戲罷了。
三人的氣氛冷滯了下來。
少年周身的氣息悄然變換了起來,他不再顯得無害。
他黑色的瞳孔剎那間變成了全白。他張開了手,抓住了宛如河流的空氣,“萬事萬物都有一條線,我根據著線來引領著前方,這是烏鴉一族的使命。”
“你們違抗不了命運的,我正是因此而來,我看到了……”少年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他臉色一變,呼啦地吐了一大口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紅色的血映在他蒼白的臉頰上,他苦笑,“沒想到禁制這麼大,連這都說不出來。”
這場面像兇殺案現場。
祝辛夷身上正好有水和紙,她推了過去,讓少年整理著自己。
紙是妖精辦的,水是妖精辦的。
總之,都是今天從妖精辦薅的,結果全給少年用了。
修雖然現在戒人血了,但一團血猛然出現,還是刺激到了他。他背過身去不去看,拉著祝辛夷走到一邊,緊張兮兮地問,“他的血沒了嗎?”
修拉祝辛夷走得有點遠,祝辛夷往少年方向還沒走幾步,就又被修拉住了。
祝辛夷無奈地眯著眼想要看得仔細些,“沒了,他處理好了。”
祝辛夷還想問少年禁制之類的事,她不好奇命運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為何她命運能和禁制掛鉤。
這時,姍姍來遲的妖精辦工作人員終於來了,“翁五大人,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又搞成這樣了。你血厚也不是這麼耗的,快回去28樓。”
少年張嘴又閉嘴,最後還是面無表情地被圍在中心,沒有再和過來這邊的祝辛夷一個眼神。
一大批人簇擁著少年,隔絕了他與外界的交流,迅速而急切地像一陣風一樣把少年帶走了。
祝辛夷撓撓頭,“這麼急啊,用過的水和紙還沒算呢。”
她欲哭無淚和修對視,“虧了。”
修本來看到祝辛夷和少年互動的不舒服的心情突然地好了起來,他覺得下次中午還是不要吃那麼多了。
看他今天下午不舒服多少次了。
只是,他們本來還以為這妖和會郎榕有關,沒想到只是一個神棍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