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田志文用詢問她的眼神看她,張顏認真思考了一番問:“你們家這麼大動靜,就算全村人不知道,隔壁的田鐵蛋家也沒聽到嗎?”
“聽到了,待那兩人走後,田鐵蛋還出來罵我們,怪我們大晚上聲音弄太大。”
“他或許是以為我們家大晚上在做什麼吧。”
田志文想得單純,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在張顏耳裡就不尋常了,桂花嬸子家和田鐵蛋家就隔五米遠,房子是並排的,桂花嬸子家的廚房是偏房,在側面,總共也才二十幾米遠。
從田鐵蛋家是完全能夠看清這個廚房的情況,要是聽到聲音,從窗戶往外看,也能看到門口的人影。
哐哐兩大聲!就算動作慢,也能從窗戶看出來,偏偏人走了才來看......
“你剛剛說,田鐵蛋是出來看的是嗎?”
“啊!嗯?”田志文一時有些懵,“對,我們都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了,應該是開門出來罵的。”
“在哪些人來之前?你們有沒有聽到田鐵蛋家開門?”
“啊!沒,沒有吧,”田志文和孟穀雨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都還有些恐懼,“當時在醞釀著怎麼睡覺,沒注意。”
“張顏姐,他,你,你不會覺得是田鐵蛋吧。”
要是這樣,田志文和孟穀雨更害怕了,他們兩家捱得可近了,相當於是和惡魔住在一起。
這讓他們怎麼不害怕?感覺白天都不敢出門。
“你們別瞎想,我只是問問,正常對待他就行,不用害怕,也不要用看殺人魔的眼神去看人。”
張顏提醒他們,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裡卻是有了定論。
教他們回去要怎麼做?這麼說後,就給他們盛了半碗兔肉,讓他們端回去。
“妞妞,你家門怎麼破了?”
田志文和孟穀雨才走到家附近,就聽到田鐵蛋問妞妞的聲音,頓時神色緊張了起來。
連忙大步走回家,沒等妞妞回答,先對田鐵蛋問好,“鐵蛋叔,這麼早,吃早飯沒。”
“喲,你小子才早呢,這是端得啥,這麼香。”
田志文走過去遞給田鐵蛋,“鐵蛋叔,這是兔肉,你嚐嚐。”
田鐵蛋不客氣的直接用手往碗裡抓,吃了一口又一口,很快就下去十分之一,田志文心疼得要死。
臉上卻開玩笑說:“好了,鐵蛋叔,你都要吃完了,我們自己都還沒吃呢。”
“臭小子,吃你幾塊肉你就要死要活的,哪裡來的。”說著還不忘嗦指頭,眼神如狼一樣盯著田志文回答。
田志文心裡慌得厲害,尤其是想到對面這人可能就是殺人犯時,更是慌得險些說不出話。
故作冷靜且表情誇張道:“哎,鐵蛋叔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有黑瞎子,這就是那黑瞎子不小心留下的。”
“黑瞎子?”田鐵蛋不解。
“對啊,你看我家的門,就是昨天晚上黑瞎子砍的。”
說起這個田志文就很氣憤,“沒想到黑嚇子下山了,來了我家不說,還去了張顏姐家。”
“張家也遭了?”田鐵蛋怎麼不信呢?圍牆那麼高。
“是啊,張顏姐和思思姐昨天晚上親眼看到,說黑瞎子用鐮刀砍她們家的門,她們出聲後,那黑瞎子才走。”
“今天早上出門就看到了一隻死兔子,我運氣好,恰好遇到她們爆炒兔肉,就討了些回來。”
田鐵蛋見田志文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心裡還是有些懷疑,畢竟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沒人比他更清楚,可張家是怎麼回事。
“張家的門也壞了?”
“壞了呀,剛剛上去我還幫她們用鐵皮修補呢。”說完這話,田鐵蛋就跑回家。
“叔,不說了,我也得把我家門給修補好。”
轉過身才狠狠鬆了一口氣,要是以前,田志文和村裡誰交流都不會緊張,可現在他看到田鐵蛋就莫名的緊張。
要是再多待一會兒,肯定是會露餡的。
可沒等田志文放鬆,在修門的時候,田鐵蛋出現在他身後,出聲道:“這刀口不像是鐮刀砍的,怎麼像菜刀呀。”
咯噔一聲,田志文心裡像裝了彈簧,一下子就壓了下去,全身都用力了起來。
都是農村長大的孩子,自然是能分得清是鐮刀口還是柴刀口。
“這刀口鐮刀也砍得成,菜刀也砍得成,也不知道是誰家不小心把鐮刀丟在山上,讓黑瞎子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