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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良篇 不見

的夢境中醒來,陽光早已浸過窗覆蓋了床的大半,也吞沒了我意猶未盡的夢。

是啊,小崽子離開了許久了。

我連忙穿好衣服,帶上行李出門了。

沒過多久就到了鼓樓。

我在鼓樓的門洞口向上眺望,陽光被高聳的房頂擋住,留下了如附骨之蛆似的陰涼。

不知道為什麼,好冷。

小崽子現在冷麼?

不行,現在不是回味昨晚的夢的時候,我得再去找找小崽子,哪怕她真的跳湖了,我也要去找她。

我依舊沿著曾經我們走過的路,向著瀍河前進。

沒有鼓樓遮擋的日光灑滿前行的路,順著腳底又浸滿了我的半身。

先前的陰涼感在陽光的照耀下不久就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燥熱。

但是我卻無心關心冷暖,想盡力回味一下昨晚的夢。

夢裡小崽子就在我身邊,陪著我,說去哪裡都可以。

“笑話,都是笑話。”我揣著若隱若現的滿足感,心中的罪惡卻讓我趕快撇開它。

和殺父仇人去哪都可以這種話,太假了。

被小崽子親手殺死才是好夢吧。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我也不知道怎麼再面對她,或者不面對才好。

我翻出身上的荷包,邊走邊看著。

我是她殺父仇人,為什麼不早點說呢?

我繼續看著手中紅色的荷包。

斑駁的紅色縈繞在荷包之上,散發著與衣服摩擦產生的毛躁感,觸感反而溫柔了很多。

在陽光的照射下,荷包顏色更亮了一些。

我看著那被翻新的紅色,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罪孽。

是血吧,是滿穗爹爹的鮮血,是死在我手上數十人的鮮血。

他們都回來了。

可是我爹爹呢,誰又來承擔我爹爹離去的罪孽?

我不敢再回想過往,趕緊收起荷包繼續趕路。

由於湖邊的路已經熟悉,這一次到達湖邊的速度比第一次來快上好多,只花了半個時辰就趕到了這裡。

湖水依舊波光粼粼,與昨天不同的是,已完全沒有傍晚的紅色,而是熠熠生輝的金色。

“船動湖光灩灩秋,貪看年少信船流。”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這句詩。

“湖光秋色,景色宜人,姑娘蕩著小船來採蓮。她聽憑小船隨波漂流,原來是為了看到岸上的美少年。”

“朝廷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哪還能有這種場景。”我這麼想著。

卻不自覺的被這首詩帶著,回想起了過去。

那時候我還小,性格與現在有些許不同,算是開朗。

印象最深的日子大概是跟著教書先生讀書的日子。

教書先生很嚴厲,我一不小心就要領教戒尺的滋味。

幸好當時的我喜歡拿著樹枝“舞槍弄棍”,又喜歡上躥下跳,經常會摔或碰的渾身是傷。

所以對於教書先生的懲罰倒也不在乎,只是裝成被打疼的樣子,讓先生覺得我是知道錯了。

直到後來才知道,教書先生也看出來了我根本就不是一個讀書的料,所以也沒有太使勁教育我。

“朽木不可雕也。”

我也認為是很恰當的評價了。

但是先生還是一直在教我,現在想想應該是爹爹給的錢讓他滿意了,不捨得走。

直到有一天早上,跟著先生學書時,爹爹領來一個小女娃。

“良啊,這是你陳伯伯的女兒,這幾天和你一起跟先生唸書”

我看著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娃,具體什麼樣子早就忘記了,只記得相貌平平,但是面板很白,很有禮貌,就站在屋內的門旁行禮。

“先生好!”

“兄長好!”

在我印象裡她的聲音卻更比長相深刻,絲毫沒有這個年紀柔弱的感覺。

比我反應更快的是教書先生,一臉嚴肅的向著爹爹走去,長袖都被走路的風帶的膨脹起來。

先生就和爹爹在門口聊事情。

而我還盯著那小女娃在看,那小女娃穿著淺藍色和白色交疊的服飾,配上舉手投足間禮貌反而有幾分溫文爾雅的樣子。

一時也沒心思聽先生和爹爹的談話。

只聽到先生和爹爹說了些“加錢”什麼的事情。

“一定很沒意思。”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