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離小妹離開不到一個月的時候。”
“我一直對小妹的不滿終於憋不住了,那個時候我每天都不太喜歡小妹了。
我總是愛找小妹的茬,但是她好像也感受不到,我也說不過她,她總是能用一兩句話讓我說不下去。
‘燕,你不知道有些事情要自己做麼?’
那時我比較喜歡疑問句,還要配上咄咄逼人的語句。
‘那良哥可以陪我麼?’小妹還是鐵了心要拉著我和她一起。
‘不行,’那個時候我也學會了拒絕。
‘求你了~~~,我帶良哥去買糖堆。’小妹卻總是像求著當年賣糖堆的小販的樣子毫不吝嗇的求著我,一點沒把我的臉色當回事。
我卻鐵了心認為小妹就是在指使我替她做事。
太沒面子了。
糖堆我吃了這麼久也吃夠了,便又想起當年因為經常和她糖堆事情,主要是買糖堆遲到而挨的打,心中的氣又添了幾分。
那時我覺得小妹一點都不可愛了。
那幾天我拿著樹枝敲樹幹的力氣都大了幾分。
終於在一次我自己在拿著樹枝劈樹的時候爆發了。”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女子突然打斷了接下來我要說的話。
“對呀,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對她確認著。
“沒事你繼續說。”
她用手撐起了頭,依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不太開心。
“那時候小妹找我去買糖堆。
‘良哥,陪我去買糖堆!’當時小妹依舊是用著她獨一份的歡快的語氣叫我去陪她買糖堆。
我那時候決定這次一定要堅定的拒絕小妹。
‘我不去。’我當機立斷的拒絕了她,害怕拒絕不了還故意多表現出一些不滿。
‘那我買了糖堆回來,良哥陪我吃!’小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那時候一直不太開心。
便鬆了口,只是說她去買,回來分給我吃。
‘我不吃。’我又一次回絕了她,甚至為她的堅持更加的不滿。
小妹為什麼總拉著我陪她呢?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不好麼?
當時我特別不理解小妹,就有了這些疑問。
後來想想,小妹估計也不理解我,她一直都那麼喜歡糖堆,大概也一直喜歡有我陪著她。
在她的眼中可能無法理解,為什麼好好的糖堆會突然被吃膩了。
為什麼之前有求必應的哥哥怎麼拒絕起她沒帶有一絲猶豫。
她也第一次在我這裡遇到了這種挫折。
我當時撇了她一眼,她有點神傷的坐在了我旁邊的石頭上。
我卻敲的樹幹更狠了,樹枝與樹幹的碰撞聲都大了好多。
這時候小妹開口了。
‘良哥,我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走了......’她的聲音有點發抖。
我那時候才意識到我可能說錯話了,我為我說出的話害怕了。
以前我有情緒的時候都是小妹安慰我,現在小妹有情緒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像她對我那樣安撫她。
我那時候覺得我是當不成哥哥了。
只覺得我陷入了無邊的恐懼,讓我非常不適。
那時候,我做出了我活到現在最錯誤的判斷——
都怪小妹,如果不是她,我不會像現在一樣難堪,不會像現在一樣無地自容。
我便用了更加強大的憤怒去掩蓋。
我跟小妹說了最不好的話。
‘你快走吧,我看到你就煩。’手中的樹枝在又一次的揮舞時隨著無比強烈的碰撞聲,折斷了。
我從未如此清楚的聽到心碎的聲音。
只不過是小妹的。
小妹估計被我的言語和做的動作嚇到了,哭了起來。
都說女孩子愛哭鼻子,但是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小妹哭鼻子。
我手裡拿著斷了半截的樹枝,不知該如何是好。
樹上的響起蟬鳴聲此時顯得如此嘈雜。
我便惡狠狠將手上斷了半截的樹枝狠狠的朝樹上砸去。
我沒想到的是,我扔出的樹枝卻被樹幹結實的彈開了,發出了不尋常的碰撞聲。
那時候我用的樹枝大概已有相當粗細,折斷的樹枝上佈滿著碎裂的尖刺。
彈開的樹枝不偏不倚的像小妹飛去,小妹也因為高高的樹枝與樹幹的碰撞聲抬起頭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