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未亮,姜雲染就被老管家喚醒,說是姜洛天要動身去宮裡了。
皇宮禁地,她自是不可能帶綿綿和冷幽。
到了宮裡,直接便被宮人帶著去了祖殿。
一路上,不乏有許多朝臣官宦,他們或帶著正妻夫人或帶著嫡子嫡女。
姜洛天的官職不大,只能跟在眾人後面。
一路上,姜洛天逢人便打招呼。
因為今天日子特殊,打招呼歸打招呼,他們自然不能露出笑容。
不然,那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慶國公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姜洛天,彼時正好姜洛天來給他打招呼。
“國公爺。”
“這位是……”慶國公看著姜雲染。
姜洛天趕緊給姜雲染使眼色。
“姜雲染見過國公爺。”姜雲染客客氣氣的道。
慶國公眼神一亮。
這不就是鳳老要找的姜雲染?
昨個跟蕭衍有過交集的姜雲染?
慶國公心裡高興,可面上不能表現出來,“侯爺,你有個好女兒啊。”
姜洛天沒多想。
他覺得這不過都是些官場上的場面話罷了。
他接連應著。
“別以為國公爺誇了你兩句,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姜洛天邊走邊壓低聲音警告姜雲染,“今天祭奠大典,你乖乖在祖殿前面跪著,不許惹出禍事,這是宮裡,稍有不慎,你可是會連累整個侯府!”
姜雲染都不帶出聲的。
她沒有把姜洛天的話當回事。
完全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她進宮來,可不是為了祭奠太上皇的。
再說了,太上皇也不用祭奠。
隨著眾人他們都被安排在了廣場前,按照官職份位跪下。
姜洛天一扭頭的功夫,發現姜雲染已經不見了!
他在人群裡左看看,右看看。
因為天還未亮,天色昏暗,他竟找不見姜雲染?
姜洛天簡直要氣瘋了。
該死的臭丫頭!
剛才叮囑她,不讓她亂跑,她轉眼就跑的沒影了。
這可是在祭祖大典上!!
姜洛天著急,但無濟於事,只心裡祈求著,姜雲染那臭丫頭趕緊回來。
“父親。”耳邊傳來聲音。
“臭丫頭,你跑……”姜洛天看到是姜阮,瞳眸一縮,“阮阮,怎麼是你?”
“爹,我是專門託了三皇子帶我進宮的。”
她剛才看到姜雲染離開了,這才趁機趕了過來。
百官和貴女們都跪在廣場上,父親絕不想一個人,她此時出現,正是討好父親的時候。
“快,跟我一塊跪下。”
父女倆跪在地上,姜洛天放心了許多。
早知道,就不該帶姜雲染出來。
還是他的阮阮來的及時,要不然,等待會百官問起時,他身邊沒個孩子,還以為他寧安侯府怠慢了此次祭祖。
慈寧宮裡。
天還未亮,太后已經開始梳妝。
寒王陸洵站在一旁,“母后,您身體這陣子特別不好,現在去,尚且早了些,倒不如晚一些。”
太后擺手,“平日裡可以臥病在床,今天,是你父皇的忌日,哀家得去。”
哪怕拖著一副病體。
只要她還有一口氣,還能動。
就算是爬,或者被人抬著,她也不能落下今天。
“母后,兒臣說句不該說的,父皇已經去了幾年了,您就好好養著便是,祭奠的事,交給皇兄和兒臣都能為母后辦到。”
“哀家知道你心疼哀家的身體,可哀家,想跟你父皇說說話。”
到底是在床上躺的時間太久了,她想找個人說說心裡話。
“阿潯,你別擔心母后了,倒是你,哀家還未問你,是誰幫你治好了眼睛?”太后臥病在床,陸紫鳶進宮看他時,特意將這個好訊息說給了太后聽。
太后心裡寬慰不少,當天吃飯也比平時多。
她年紀大了,最是惦念寒王。
寒王是她最小的兒子。
也是,最慘的一個兒子。
陸洵回道:“是寧安侯府的嫡女,姜雲染。”
太后想了想,“是那丫頭呀,哀家見過她。”
陸洵劍眉微動,“母后什麼時候見過姜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