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長公主府的貴客,是駙馬爺身邊的大紅人。
天一道長要是死了,他怎麼跟駙馬交待?
他一個寧安侯府怎麼敢招惹堂堂公主府。
“沒死。”姜雲染淺抿了一口茶。
“沒死?”姜洛天跟傻了一樣,火急火燎的跑到天一道長面前探了探鼻息。
果然。
還有一絲絲的氣兒。
跟死了沒區別。
可是天一道長這也太慘了吧。
“姜雲染,你到底對天一道長做了什麼!”姜洛天咬牙切齒。
“從頭到尾,你可全程看著呢,我做了什麼,你不是很清楚麼?”
主要是他見姜雲染什麼都沒做。
可好端端的,天一道長怎麼就這樣了呢。
“侯爺,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自我反省一下,這個道長,是不是一個騙子。”
“哈!你敢說公主府的貴客是騙子,姜雲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姜洛天被氣笑了。
姜雲染眨眨眼,“堂堂道長,帶著自己養的東西來捉我晦氣,結果,把自己捉廢了,侯爺吶,你這是天天上一當,噹噹不一樣。”
她喝茶,放下。
恬靜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姜洛天看著這張臉,不由想起已經死去的葉惜惜。
當年,他遇見葉惜惜的時候,那個女人也如今天的姜雲染這般,恬靜淡然。
從葉惜惜死了這十幾年,他今天還是第一次想起那個女人。
死了也會給人找晦氣。
給他侯府留下這麼個禍害精!
姜洛天心情不暢,“阮阮,我們走。”
“你們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事?”姜雲染的聲音幽幽響起。
姜洛天突然想起剛才姜雲染的話。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侯爺還是姜阮吶?哦,我記得你好像說,你曾與天一道長有過一面之緣,侯爺託了你的福,才認識了天一道長,對吧?”
姜阮支支吾吾,“是又怎樣?姐姐不會是想讓我給你道歉吧?”
姜雲染點點頭,“不是道歉,而是跪下,磕頭,道歉,一樣不能少。”
“怎麼可能?”姜阮尖叫。
姜雲染輕笑,“不可能麼?天一道長來的時候,他也不可能想到他現在要死不活的樣子,如果你不照辦的話,我也不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
“爹爹……”姜阮哽咽著,求助姜洛天。
姜洛天怎麼會聽不出來姜雲染在威脅姜阮。
“雲染,你別得理不饒人了,今天這事,是個誤會,你和阮阮是姐妹,何必非要鬧那麼難看。”
姜雲染嗤笑,“你們大晚上帶人來我院子裡想要驅晦氣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和姜阮是姐妹,誰也別撿好聽的說,你們今晚原是想要犧牲我,救侯府的吧。
可惜,遇上天一道長這麼個老神棍。
你們知道天一道長是神棍,可駙馬爺不知道呀。
天一道長是你們請來的,結果在侯府出了事,駙馬爺定會追究。
如果不是姜阮提出讓天一道長進府,侯爺也不會遇到這種麻煩呢,我今天,也是替侯爺出面,讓姜阮長長記性。
畢竟偌大的侯府,要大禍臨頭了。”
姜洛天擰眉。
長公主與駙馬爺十分恩愛。
這些年,駙馬爺藉著長公主也在朝中有一點點勢力。
再加之,長公主又是太后的愛女,此時,長公主府的座上賓在侯府出了事,他要怎麼跟長公主府那邊交待?
但凡不是天一道長出事,隨便換個別的道長,他現在也不會如此焦頭爛額。
“阮阮是未來的三皇子妃,給你道個歉就行了。”
“她是未來的皇子妃,我還是未來的寒王妃呢!”
比身份,姜雲染就沒輸過。
“侯爺不會覺得三皇子的權勢比寒王的權勢還大吧?”
姜洛天無言以對。
“罷了,你們都滾吧,我現在就去長公主府告狀,說天一道長……”
“你敢!”
“我敢不敢,侯爺難道不清楚?”
姜洛天咬牙切齒,“阮阮,按姜雲染說的做!給她跪下,磕頭,道歉。”
姜阮瞪大眼,“爹爹,憑什麼?”
憑姜雲染有可能是未來的寒王妃!
憑姜雲染敢現在去公主府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