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十里外。
蕭峻一路狂奔,甚至顧不得自己那匹瘦馬,畢竟人能不能活下來,還要另說。
有仇不報非君子,蕭峻可以自己送死,但絕不容許有人暗中使絆子。
榮親王蕭峰,已經在他的報復名單之中。
只不過現在手無寸鐵,一把匕首難以近身彘奴。
何況上林苑之內,還有白虎衛協助,即便拼死彘奴,最終伏誅的還是自己。
蕭峻果斷先溜為妙,狂奔十里後,方才看到一座破廟。
“這天要下雨,先進去躲藏再說!”
蕭峻趁著大雨傾盆之前,先行進入了破廟之中。
一位老叫花子早已在此,蕭峻本著隱藏身形,這才沒有打擾對方。
破廟之內,青燈古佛,早已經沒有了香火供奉。
佛頭上蛛網林立,破敗之處充滿著陰暗。
地上可見的老鼠,以及雞骨頭,肆無忌憚地破壞著清規戒律。
蕭峻想要躲藏在佛像身後,誰知卻感覺到一陣殺意襲來。
“何人?吃我一招!”
對方手中利器直取蕭峻而去,後者毫不客氣,以襲月對敵。
亢!
雙方兵刃相撞,驚得那老叫花子罵罵咧咧。
“他媽的!來別人家避難,一個個還不消停!”
“不願意待在這,就特娘全給老子滾蛋!”
“誰再敢動手,老子這就攆他出去!”
蕭峻冷哼道:“老人家,你看清楚,是這廝先動手,我不過是為了自保。”
哼!
對方錦衣玉袍,身著白衣,手持一把鐵扇,好一個翩翩美公子。
這種英俊,並非後世的娘炮,俊朗外表連蕭峻也要禮讓三分。
“看錯了人,以為是追殺我的賊子!”
錦衣公子主動抱拳道:“方才唐突,還望兄臺莫怪!”
蕭峻擺了擺手,“都是天涯淪落人,被追殺的命罷了。”
二人同病相憐,不免閒聊兩句。
“我家兄弟三人,大哥擔心我奪了家業,就派人一路追殺。”
“唉!不就是長得帥了點麼?兄弟,你說我容易麼?”
“又不是勾引了嫂子,至於下手這麼重?”
錦衣公子自報家門,蕭峻看這傢伙如此自戀,瞬間不同情他了。
“有沒有可能,是嫂子看上你了?”
“難怪!兄臺一語驚醒夢中人,每次我夢到嫂子,都會……”
“停停停,這他媽逃難呢,沒讓你在這寫小皇叔!”
蕭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錦衣公子則輕聲道:“噓,外面來人了!老子從小就順風耳!”
外面風雨聲不斷,對方竟有如此聽力?
“你不是順風耳,我看是招風耳!”
蕭峻調侃一句,還是閉上了嘴。
砰!
破廟大門被粗暴撞開,巨大的身影顯露在眾人眼前,正是追殺而來的彘奴。
“這野豬,怎麼窮追不捨?”
蕭峻暗暗叫苦,別看破廟之內人數佔優,實則另外兩個隊友都是廢物。
一個邋里邋遢的老叫花子,還有個小白臉,扛不住彘奴兩拳。
“進來……避雨……”
彘奴一聲令下,更令蕭峻心涼了半截。
身後數名白虎衛進入破廟,在這種狹窄地形對敵,他可是頗為不利。
“臭叫花子,滾一邊去!”
進來的白虎衛,看到老叫花子,上去就要毆打。
“老子年紀,都能當你祖宗,你就這般對待老人?”
“叫花子敢頂嘴?找死!”
唰!
被訓斥的白虎衛,毫不留情拔出手中利刃,身為皇室禁衛,又豈會看重一個叫花子的命?
蕭峻可以袖手旁觀,可他絕不能容忍,無辜之人被自己連累。
襲月匕首被甩出,正中對方胸口,方才還要打要殺的白虎衛,被蕭峻當場斃命。
“是……他!”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彘奴見到蕭峻,已經掄起月牙鏟,想要上前搏命。
一眾白虎衛更不敢大意,如果蕭峻活著離開,他們就要被冠以謀害皇子的罪名。
“六殿下,要怪就怪你得罪了大人物。”
“到了黃泉,莫要怪罪咱們這些下人。”
“弟兄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