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咱家好像聽到,有人在罵我?”
曹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整個人身如鬼魅,即便身為宦官,周熊趙虎二人也不敢小覷。
“曹公公,我只見過找錢找狗找爹,就是沒見過找罵。”
蕭峻自然不待見曹讓,若非這老太監之前橫插一手,他早就被二皇子所殺。
“六皇子,您還真是長大了,敢對咱家如此說話。”
“呵呵,怎麼對你,跟長沒長大毫無關係。”
蕭峻面對曹讓,依舊絲毫不怵,冷笑道:“我為皇子,你為宦官,哪怕你官位再高,身著蟒袍,依舊是父皇養的一條狗!”
“試問主人見到狗,給幾塊骨頭就算了,又豈會將狗當做人?”
曹讓位高權重,乃是皇帝蕭延最親近的人。
即便是六部尚書,見到曹讓也要禮讓三分,誰知今日竟被六皇子如此訓斥。
“曹讓!怎麼?你不服氣?藐視我,便是對父皇不敬,對朝廷不忠!”
蕭峻不怕死,大不了被這狗奴才殺了,提前回去當富翁。
無論如何,他今日都要怒噴眼前的老陰陽人。
“你……你胡說八道!咱家對陛下忠心耿耿!”
“放你媽的屁!”
蕭峻怒斥道:“那為何見到皇子不跪,一個奴才言語之中,滿是不屑之色,你可知罪?”
曹讓恨得牙癢癢,奈何蕭峻再沒有靠山,他也是皇帝的兒子!
他曹讓權傾朝野,六部尚書禮讓三分,權力卻終究來自於皇帝。
一旦因為眼前的老六,被皇帝懷疑自己的忠心,那可謂得不償失。
曹讓在朝野作威作福多年,自然明白輕重緩急。
小不忍則亂大謀,曹讓咬牙切齒,隨即單膝下跪。
“老奴,見過六皇子!”
呼……
戶部一眾官員,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哪怕是太子面對曹讓,都要稱呼一聲“阿父”,以表示尊重。
二皇子看到曹讓,哪怕想要套近乎,還要看後者有沒有心情搭理。
反倒是眼前不受待見的六皇子,一口一個老陰陽人,逼得督公曹讓跪地。
“好,這才是條好狗!父皇也捨得給你幾塊肉骨頭,哈哈哈哈!”
蕭峻冷眼看向戶部眾人,“左侍郎,今日我先前去崇德殿,咱們來日再會!”
江盛連連點頭,一路歡送蕭峻,終於將這位六閻王送走了!
得知向八梆的死訊後,誰都不敢輕易挑釁蕭峻,生怕這六閻王動手殺人!
“六殿下,您真是好大的威風,連朝廷命官都敢殺。”
曹讓陰冷聲音傳來,顯然在敲打蕭峻。
“哪怕對方只是個九品芝麻官,可他身後的向家,卻是玉貴妃的親族。”
“六殿下,您一會兒可要自求多福咯。”
“老奴倒是能向陛下求情,只要六殿下誠心誠意請教,老奴定當知無不言。”
曹讓吃準了蕭峻想要活命,拿出了籌碼,想要報之前的一箭之仇。
權傾朝野的西廠督公,竟然被六皇子逼得下跪求饒,這事傳出去太過折損面子。
除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除非曹讓令蕭峻也跪拜在自己面前,否則這場子找不回來。
“主人家的事,就不勞一條狗操心了。”
蕭峻毫不客氣道:“曹督公,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你這條狗不見咬人,莫非只會嗷嗷犬吠?”
你……
曹讓哪裡想到,如今的六皇子舌尖嘴利,說話更是加強帶刺,令他根本招架不住。
周熊趙虎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曹督公大怒,拿他們幾個小兵出氣。
張洵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天地良心,他只是個來討要賑災糧的災民,可不想捲入這麼危險的事情。
“來,這些銀票,你們拿去分了,先回蒼松苑等我。”
蕭峻心細如針,生怕三人被針對,更是不吝嗇封賞。
三人隨自己抄向家,闖戶部,怎麼也要給些好處才是。
吝嗇封賞,最後又豈能收買人心?
周熊趙虎在他殺人的那一刻,就已經跟自己繫結。
至於張洵,雖然是流民,但看其雙手老繭,便是舞槍弄棒之人,留下來也有大用。
“曹督公,父皇只說見我,沒說要其他人過去吧?”
“呵呵,六殿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