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蕭岐踏步而來,只不過眼前的一幕,令他覺得顏面大失。
親手安插在西廠的領班陳沿肆,此時就是個人肉座椅,被曹讓壓在身下。
至於他要弄死的衛霍,卻被六閻王護住,陳沿肆手下的幾個番子,臉上和身體都帶著明顯的鞭痕,顯然是拜老六所賜。
“太子殿下也來了?”
曹讓冷笑道:“咱家的西廠,今天還真是熱鬧!平日裡,沒人願意過來,今日太子和六殿下竟然匯聚一堂!”
“你們兄弟之間,有什麼事情說開就好,千萬不要影響感情,否則陛下會不高興。”
太子嘴角抽搐,本來弄死一個衛霍,不過舉手投足的事。
卻因為蕭峻的干涉,鬧得曹讓前來。
一條狗都得到了訊息,它身後的主人,又豈會不知?
“老六,衛霍此人,身為朝廷命官,竟然收了無數贓款。”
太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嘆氣道:“我也欣賞此人才華,奈何法不容情!”
沈傲雪仔細觀察太子,雖然已經過了三十,但太子相貌英俊,溫潤如玉,一看便是賢德之君。
只不過聽說過太子事蹟的人,一定不會這般想法。
“大哥,您的意思是,衛霍班房發現了銀子,便一定是贓款?”
“六弟啊,你年紀還小,自然不清楚這裡的貓膩。”
太子語重心長道:“這些奴才,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藏汙納垢!”
“不是他的銀子,為何會出現在他的班房?還有人傻到,將銀子送給別人?”
衛霍咬牙切齒,卻不敢輕易開口,他知道眼前之人,自己絕對得罪不起。
唯一的希望,只能寄託在六殿下身上。
沈傲雪直接將龍頭拐塞進蕭峻手中,太子見狀臉色鐵青。
沒想到沈家老太君,竟然連龍頭拐都捨得交給老六!
哪怕是太子,面對龍頭拐也要給予尊敬。
“大哥別怕,我一向不喜歡仗勢欺人。”
蕭峻把玩著手中龍頭拐,笑道:“依照大哥所說,若是大嫂隔日出現在我房中,豈不是我的媳婦?”
嗯?
蕭岐面露不悅之色,“六弟,你這般白馬非馬,便沒意思了!”
“來人啊,給衛霍用刑!狗奴才不打,就不會招!”
唰!
蕭峻手持龍頭拐,擋在衛霍身前,“我看誰敢用刑!衛霍之事,尚不清楚,汝等想要屈打成招,真當我大奉律法是兒戲?”
陳沿肆此時見主子前來,也要狗仗人勢。
趁著曹讓起身,趕緊怒斥道:“太子殿下,這廝方才鞭撻奴才,分明是在抽您的臉啊!”
啪!
陳沿肆話音未落,蕭峻已經甩過去一鞭子,正中其臀部。
“大哥,你這奴才不懂事啊!”
“老六,打狗還要看主人!”
太子蕭岐臉色鐵青,今日蕭峻若是不給他個說法,雙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曹讓笑吟吟地看著二人兄弟相鬥,“沒想到第一個敢跟太子正面叫板的人,會是六殿下!”
西廠一眾番子摒心靜氣,他們算是清楚,那個叫衛霍的人,身處於太子與六皇子的棋盤之中。
“大哥,我打他,就是打你的臉?”
“不錯,本太子與手下向來一體!”
“哦?那我抽他的屁股,就是抽大哥你的臉!你說話,豈不是他放屁?”
這……
眾人當場懵逼,沒想到蕭峻角度如此稀奇,陳沿肆更是趕緊解釋:“太子殿下,您的臉不是我的屁股!不是,奴才的意思是我的屁股你的臉!”
噗嗤!
沈傲雪忍不住笑出聲,趙虎捧腹大笑道:“狗奴才,原來你真是這麼想的!”
太子蕭岐擺了擺手,示意陳沿肆閉嘴。
曹讓看向蕭峻,淡然道:“別的不說,六殿下的確是牙尖嘴利!”
蕭峻的嘴,恐怖如鬼,曹讓便是資深受害者。
“老六,這不是屁股……這不是臉面的事!”
“今日放了衛霍,為兄明日如何向朝臣交待?”
太子冷漠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當兄弟的,要理解大哥!”
蕭峻手握龍頭拐,端坐在椅子上,笑道:“大哥,你日理萬機,至於算計一個六品官?”
“兄弟我就坐在這裡,萬一誰若是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