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南城兵馬司。
指揮使孔駲得到了一份肥差,算是他投靠太子蕭岐後的賞賜。
“明日,咱們南城兵馬司的弟兄,擔任祭天儀仗。”
“每人事後,能夠拿到三十兩銀子!”
“別怪我這個指揮使,沒有想到你們!”
孔駲沒有明說,太子蕭岐光是給他一人,就有五千兩,至於擔任儀仗隊的銀兩,則全都由國庫出。
下面的百姓過成什麼樣,仁德太子並不關心,但是祭天儀仗必須氣派,待遇必須要高。
這也讓本該負責城防的兵馬司,一個個都憧憬成為儀仗隊。
畢竟一次就有三十兩銀子,一年到頭拼死拼活,才賺二十兩!
“我等誓死效忠指揮使大人!”
“到時候,兄弟們每人拿出五兩銀子,孝敬指揮使大人!”
“對對對,說的沒錯!咱們可別像北城兵馬司那幫丘八,一個個又臭又硬!”
提起北城兵馬司,孔駲面露不屑之色。
“衛霍這小子,但凡有點頭腦,都不會混成這個熊樣!”
“四城兵馬司,就屬他北城混得最差!”
“在鄴城之內,不是投靠太子,就是選擇榮親王,這麼簡單他都不會!”
孔駲大手一揮:“明天都給我打起精神,擔任儀仗隊,連膳食都要比以往好上不少!”
呼!
南城兵馬司眾人一陣歡呼,更有甚者跪舔孔駲。
“指揮使大人,上次約沈家小姐,肯定順利吧?”
“你會說話?沈家小姐肯定迷上咱們指揮使了!”
“說的是!沈家現在什麼德行,能攀上建寧侯府,那是三生有幸!”
孔駲聽聞此言,瞬間笑容凝固,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一股子難以清洗的馬糞味。
“蕭峻……老子跟你沒完!”
——
隔日,寰丘壇。
此乃大奉祭天之地,皇帝蕭延近些年,已經將祭天之事,交給了太子。
蕭岐並未節省開支,反而以祭天儀仗為由,不斷收買人心。
如今四城兵馬司指揮使,除了西城投靠榮親王,北城兩不相幫以外,東城和南城全都隸屬於太子。
蕭岐黃袍加身,頭戴冕冠,踏步而來,他對此已經輕車熟路。
禮部負責祭天事宜,連儀仗隊的銀子,都要禮部向國庫索取,太子就是明著欺負蕭峻。
他要給這個六弟一點顏色,讓其知道到底誰才是帝國的儲君。
太子蕭岐打算姍姍來遲,給自家老六一個下馬威。
南城兵馬司眾人,卻已經在山風之中,凍得瑟瑟發抖。
寰丘壇位於山上,加上秋風蕭瑟,很容易沾染風寒。
“媽的!孔駲這廝在騙咱們不成?說好的酒肉呢?一人才給兩個饅頭?”
“這特娘是在糊弄鬼?莫非太子給的銀兩,都被孔駲這廝貪了不成?”
“噓!吃什麼不重要,看看事後有沒有三十兩銀子!”
南城兵馬司眾人,已經開始背後問候孔駲祖宗十八代。
都說擔任祭天儀仗是份美差,結果特孃的一人兩個饅頭,還不如平時吃得好!
“禮部的兄弟!怎麼今日才給這點吃的?”
一名士兵憤憤不平,拉住了過往禮部官員。
“這吃的怎麼了?”
“饅頭!你就讓我們吃饅頭?”
“這饅頭怎麼了?覺得不好吃可以扔了,在這狗叫什麼?”
禮部員外郎程利根本不慣著對方,直言道:“對你們就夠好了!按照我們殿下的想法,每人兩個窩頭就完事!我還特意捱了頓罵,才為你們爭取的饅頭!”
南城兵馬司眾人面面相覷,心裡已經開始罵娘。
“還有事?別耽誤本官安排祭天!”
說罷,程利走路帶風,留下眾人在秋風中瑟瑟發抖。
“媽的!禮部什麼時候這麼橫了?”
“聽說上次跟東瀛人談判,禮部似乎談的很順利!”
“放屁!分明是六閻王厲害,跟他禮部有什麼關係?”
“你懂什麼?現在六閻王主管禮部!”
眾人說話之際,卻見孔駲陪著太子前來。
面對一國儲君,孔駲依舊卑微如狗,滿臉諂媚之色,攙扶著太子。
“弟兄們,太子殿下來看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