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奴,縣衙。
白波渠帥鄭大眼言辭之中,頗具威脅之意。
他最大的倚仗,便是一身殺人不眨眼的本領。
能讓親衛放心去其他房間吃酒,本就擁有極大的自信。
至少房屋內,只剩下汪縣令和程利二人,根本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
“渠帥,您能信任我家老縣令,親自來城中商談投降之事,在下敬您一杯!”
程利舉杯相敬,眼看鄭大眼無動於衷,便淡然一笑,率先喝了一口以表誠意。
只是狡猾的鄭大眼並未放心,而是一把奪走了程利手中酒杯。
“呵呵,出門在外,我等向來小心。”
“老縣令,本渠帥敬你一杯!”
老汪心如死灰,按照之前籌劃,就是要在酒席之間殺賊,用來震懾城外宵小。
誰知就剩下他和程利兩個文弱書生,就算他年輕二十歲,都不是鄭大眼的對手。
“好酒!果然雍奴之酒,遠比我白波山的好!”
“渠帥,方才那杯酒,是老縣令所敬,如今該換在下了。”
程利主動斟酒,鄭大眼透過方才之事,心中更無戒備。
至少在他眼中,這一老一少,已經手拿把掐。
“不知,我家老縣令,投靠了外族,能夠獲得何等官位?”
程利這麼一問,更像是真心投降,鄭大眼聞言大笑不止。
“哈哈哈!沒想到老縣令還是個官迷!”
“誰不知道這雍奴邊塞,在沒有戰事的時候,簡直是塞北江南?”
“你老縣令的本事,大奉皇帝不知道,咱們這些人還不清楚麼?”
鄭大眼得意忘形,至少勸說雍奴投降,便是大功一件。
大渠帥能夠撈到個鎮南將軍,他也能跟著喝口湯不是?
“放心,以老縣令您的威望,日後說不定能夠當個丞相呢!”
此言一出,老汪尷尬不已,他有多少本事,自己相當有數。
大奉的官場,豈是那麼好混的?
有能力不行,還要有人脈!
至於外族的什麼狗屁丞相,老汪權當聽一樂,誰當真誰傻逼!
“那我就代老縣令先行謝過渠帥!”
“來來來,咱們再喝一杯!”
程利再次斟酒,顯然鄭大眼喝到興頭上,甚至有些微醺。
趁著鄭大眼不注意,程利小心翼翼地撒了一些藥粉。
“喝!你這小兄弟,還真是上道!”
“日後咱們幫助外族,推翻了大奉,到時候同朝為官,老子肯定罩著你!”
程利心中冷笑,自己身為禮部員外郎,本來就是朝廷命官。
只不過為了追隨蕭峻,才選擇來到龍城。
“呵呵,你一個山野蟊賊,也配與本官稱兄道弟?”
程利話音冰冷,令鄭大眼渾然不解,方才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小官,如今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你這是何意?敢對本渠帥不敬?老子殺了你!”
鄭大眼正在氣頭上,轉眼便要抽刀斬殺程利,可卻發現自己雙腿發軟,整個人渾身無力!
“呼……好像劑量放多了!”
“毛子鈞他們用來獵野豬的藥,全都給這廝喝了!”
程利此時上前一步,順勢拔出鄭大眼腰間戰刀。
“你這廝,不知用這把刀殺了多少無辜之人?”
“今日,就讓你死在此刀下!”
程利大喝一聲,隨後猛然砍向鄭大眼!
老縣令看得心驚膽顫,平日裡這位和和氣氣的書生,竟然還有如此雷霆手段!
即便鄭大眼已經百般提防,最後依舊沒有逃出程利的算計,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程利畢竟是文人,力氣不是很夠,鄭大眼脖頸斷了一半,身軀還在不斷抽搐。
若非老縣令見多識廣,恐怕已經嚇得當場嘔吐!
程利彷彿劈柴般,再次落刀,使得鄭大眼人頭落地!
“大人,那些個護衛,已經喝下蒙汗藥了,全都倒下了!”
衙役們前來彙報,誰知正好看到程利斬首這一幕。
年輕的衙役直接嘔吐當場,畢竟這一幕太過震撼!
“吐什麼?沒出息!”
“隨我去城樓,將賊首人頭丟下去以儆效尤!”
“六殿下定會支援,只要有我在,雍奴絕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