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上。
蕭峻還想跟沈傲雪說兩句知心話,二人才剛剛成親,可謂新婚燕爾。
“殿下,衛霍大人留下暗號,示意前往危險,讓我等暫且不要前進。”
陸胤面色凝重,沒想到蕭峻一語中的,他更擔心前去探路的衛霍等人。
“那就按照衛霍的意思辦。”
“殿下,我等不去支援衛霍大人?”
“你去支援,只會打草驚蛇,相信衛霍便是。”
蕭峻順手拉上車窗,“都早點洗洗睡,等著明天衛霍的訊息便是。”
陸胤擔心不已,至少現在的蕭峻,更像個沉迷女色的昏庸藩王。
“指揮使大人,殿下怎麼說?”
“我玄武衛是否要支援衛霍大人?”
“五百流寇,若是真遇到山賊盜匪,豈不比猴兒跑得還快?”
雖說同為一家,但玄武衛始終看不起流民組成的軍隊。
畢竟他們曾經是皇室禁衛,更是蕭峻名義上的衛隊。
首次遇到山賊盜匪,蕭峻沒有讓他們出戰,反而令衛霍自由發揮。
在玄武衛眾人看來,顯然是六殿下偏袒舊部。
奈何馬車內傳來嚶嚀之聲,眾人也不敢再去勸說。
“唉!此行是福是禍,就看明天了!”
“汝等晚上不可卸甲,隨時準備戰鬥!”
陸胤下令過後,這一晚睡得頗不安穩。
——
軍都山,飛狐徑。
破鞋師兄與衛霍等人同樣危機重重,至少以衛霍的敏銳,已經發現跟在他們身後的尾巴。
“衛兄,有尾巴跟上來,甩也甩不掉。”
張洵身為小旗官,擁有最基本的反偵察意識,衛霍更是點了點頭。
“身後那群山賊,既然貪圖錢財,那就拿命來換。”
衛霍目露殺機,這些年在北城兵馬司任職,他已經荒廢了太久。
唯有龍城崢嶸歲月,方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存活的意義。
“你們如此這般……”
衛霍吩咐過後,隨行車架不時灑落了些碎銀子。
驅車的馬伕,著急趕路,權當沒有看到,可這卻惹急了躲藏在暗中的蠻兵山賊。
“都特娘別出去!將軍說過,咱們可以探路,不可節外生枝!”
“你沒看到那些銀子?有銀子不撿王八蛋!”
“你們不要銀子老子要!”
蠻兵軍紀本就鬆散,沒有毛子鈞的約束,眾人更是一哄而上,準備撿拾車隊遺落的銀子。
“呵!果然上鉤了!”
“衛兄,咱們人數不多,你可別主動惹事啊!”
破鞋師兄回頭望去,整個人頭皮發麻!
沒想到身後竟然尾隨了這麼多人!
若非衛霍灑落銀子為誘餌,他們根本無法發現對方!
“這些山賊不一般,擅長攀山越嶺,且不被人發現。”
“先往前走,進入飛狐徑再說!”
衛霍再次下令,他先是讓車隊透過飛狐徑,隨後留下張洵與三百人斷後。
“破鞋兄臺,你先走便是!”
“說的什麼話?我還沒見到師弟,豈能如此不講義氣?”
破鞋師兄鐵扇一甩,冷哼道:“張洵,你護送車隊,老子會會這幫山賊!”
張洵看向衛霍,見後者點頭,方才抱拳離開。
他們運送的三百萬兩現銀,可是蕭峻就藩的全部家當,可謂不容有失。
“衛霍啊衛霍,早知道不留下陪你了!”
“你看對面來了多少人?”
眼看山間蠻兵如蝗蟲過境,惹得破鞋師兄頭皮發麻!
毛子鈞面色凝重,他雖然不向節外生枝,卻耐不住手下人貪財,只得親自前往,先吞下這五百人的隊伍,再去對付尚未到來的蕭峻。
“朋友,你們運送的是銀子吧?”
“天冷路滑,江湖複雜,留下點銀子給弟兄們,就讓你們安然離開。”
毛子鈞看向衛霍,身著披甲,手持弓弩,站在山上,威風凜凜如頭狼。
“想要銀子,過來拿走便是。”
衛霍抽出腰間橫刀,以手臂輕輕擦拭,絲毫未將一眾山賊放在眼裡。
“殺過去!”
毛子鈞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這些年他殺過的人不少,更是不知搶奪了多少財物,不差衛霍這五百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