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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簡嶠已經停了下來,他複雜的看著蕭融,而蕭融對面的人已經開始無聲的流淚了。
&esp;&esp;蕭融停頓了一會兒,讓他消化自己的話,然後他才繼續說道:“你是大王手下的兵,這麼多年來跟著他南征北戰,大王是英雄,你也是。如今我便把實話告訴你,無論如何,哪怕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你的家人全都抓回來,然後當著全軍的面處死他們,這是他們的報應,但不是你的報應。”
&esp;&esp;對面的人哭得越來越兇,聽到最後一句,他突然愣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到蕭融堅定的對自己說:“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所有不對勁的地方都說出來,你幫我將他們繩之以法,那我就放了你,以後你做不成將士了,但天大地大總有你的去處,你也不必再擔心被家人牽累了。”
&esp;&esp;聽蕭融說完以後,尤其是聽了還有你的去處這一句以後,這個人低下頭,終於哭出了聲音,連他的哭聲都帶著後悔的感覺,簡嶠都氣不起來了,只能撇過頭,在一旁沉重的站著。
&esp;&esp;而等這個人哭夠了,他也開口了:“我、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做……”……
&esp;&esp;那倆人不好說,但這個人是真倒黴,從他十六歲參軍開始,他五年都沒回過家,是屈雲滅終於定都雁門郡的時候,他才把自己的家人都接了過來,之後每年回去看幾次,平均一兩個月一次。
&esp;&esp;他所有的軍餉都用來養活家人了,發現家人信了清風教,他生氣,也勸過,但是勸不動,而且那麼多人都信清風教,他覺得沒多大的事,所以最後還是預設不管了。
&esp;&esp;誰知道平時只是有些不開化的家人,居然能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esp;&esp;他說了幾個家人有可能逃去的地方,還有他撞見過的,經常和家人一起走動的幾個人,他的家人和那幾個人沒有生活上的交集,所以他感覺那些人也應該是清風教的教眾。
&esp;&esp;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即使蕭融說了只要他配合就讓他活命,可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敢信蕭融的話,他還是很絕望,但這就不是蕭融能管的事了。
&esp;&esp;見這個人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另外的兩兄弟一人想說,一人卻還猶豫著,不管家人做了什麼,那都是他們的家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大義滅親,更多的人在發生了這種事之後,第一反應還是要拼命的幫親人掩埋。
&esp;&esp;蕭融也不是很在乎了,他就想知道這件事跟清風教有沒有關係,如今確定了,他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esp;&esp;之前清風教就針對過鎮北軍,在鎮北軍南遷以後,他們突然沒動靜了,蕭融就是再天真,也不可能認為他們這是偃旗息鼓,決定去對付別人了。
&esp;&esp;要麼孫仁欒,要麼屈雲滅,以清風教的德行,他們只會針對這兩人之一,或許還是他想的太狹隘了,搞不好他們同時將這兩人都針對上了。
&esp;&esp;站在黑夜中,蕭融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戲竹。
&esp;&esp;這位跟他僅有一面之緣,死得超級痛快的女刺客,到現在蕭融也不知道她背後的主人是誰,他只覺得不是羊藏義。而刺客這種東西,一向都是清風教的批發產品,雖說是清風教的不同分支,但歸根究底,他們都是一根藤上長出來的瓜。
&esp;&esp;蕭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但正史上的戲竹最終刺殺的人是孫仁欒,正好就是清風教的另一目標,如今孫仁欒還活著,從必死的局面裡死裡逃生的人則換成了屈雲滅。
&esp;&esp;蕭融腦袋亂糟糟的,還有一點他也感覺格外的怪異,之前清風教的做法明明是給屈雲滅搞事,聯絡鮮卑,勾搭李修衡,他們針對的目標是鎮北軍,也是鎮北王,總之都是很公事公辦的樣子,而這回他們一反常態,表露出來的態度十分強烈,他們就是在針對屈雲滅,就是要殺了屈雲滅。為什麼??
&esp;&esp;為什麼短短半年就變成這樣了,一副非要除掉屈雲滅不可的樣子,他們應當知道,這一計如果不成,迎來的就是屈雲滅和整個鎮北軍的瘋狂報復。
&esp;&esp;這樣去想的時候,蕭融很難不認為是自己的原因,他改變了程序,扇動了蝴蝶翅膀,所以清風教的態度變了,但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