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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軍醫甚至都哭著要放棄了，他覺得到了這個地步大羅神仙都救不了屈雲滅了，不如讓他解脫，但屈雲滅聽到了他的話，緊緊抓住他的手，在強烈的痛楚之間硬生生擠出來兩個字。——救我。

&esp;&esp;而這只是第一次發作而已，後面還有。

&esp;&esp;沉默片刻，這些刻骨銘心的經歷被屈雲滅淡化成了三個字：“我想過。”

&esp;&esp;蕭融盯著他，他沒有說話，這就是想要繼續聽的意思了。

&esp;&esp;屈雲滅又笑了笑，這回的笑帶著純然的開懷，蕭融被他笑得皺了皺眉，但還是沒制止他。

&esp;&esp;“但你說得對，在中箭之後我想起你了，這對你而言毫無意義，而昨晚上我又想了很多很多次，但不管怎麼回想，重新回到那一日的話，我還是會這麼做，我會去打他們，去搶我阿孃的屍骨，因為這就是我，我沒有別的選擇。”

&esp;&esp;蕭融抬起手臂，似乎想換個姿勢，但抬到一半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別的姿勢，於是緩了緩，他又把手臂放了下去，將喉嚨裡的發堵感硬生生的嚥下去，蕭融才問他：“脫離大軍呢，殺到紅眼呢，這些你也要繼續做嗎？”

&esp;&esp;屈雲滅擰了擰眉，“這是不一樣的問題，那時候的我只剩下本能了，我沒有思考，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做。”

&esp;&esp;蕭融愣了一下，然後他垂下眼，看著地面，須臾之後，他不住的點頭，同時還笑出了聲：“你真行。”

&esp;&esp;說完這句話，蕭融笑著抬起頭來：“這就是你思考了一晚上的結果，你告訴我，你知道你錯了，但你什麼都不會改，那你告訴我做什麼，就為了給我添堵嗎！”

&esp;&esp;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蕭融的聲音都可以用狠厲來形容了，屈雲滅看著他，然後慢慢把胳膊放了下來。

&esp;&esp;“我不是說我不會改，相同的事情不可能再發生了，他們無法再利用我的父母第二次，而我其他的弱點……大部分都好好的待在陳留城，只要陳留固若金湯，就沒人可以利用他們，至於陳留之外的，你，你就在我身邊，我會用我的性命保護你，不到萬不得已、不到天要亡我的時候，我絕不會死在你面前，而如果真的絕望到了那個地步，我保護不了你，也保護不了我自己，那我們就死在一起吧。”

&esp;&esp;屈雲滅說的很認真，他是真的思考了一個晚上，然後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esp;&esp;蕭融那兩個問題把他問懵了，他不明白為什麼蕭融能來得這麼快，幾乎就是他還沒中箭，或者剛中箭，蕭融就已經趕了過來，而他不管是問高洵之，還是問阿古色加，他們都閃爍其詞，似乎有什麼事情不想告訴他，屈雲滅或許是不愛動腦子，但他不是真的傻，他漸漸悟出了一件事，然後他就徹底睡不著了。

&esp;&esp;蕭融聽著屈雲滅的話，他感到荒誕、感到好笑、感到澀然。

&esp;&esp;屈雲滅什麼都不懂，繫結是單向的，他是個自由的人，怎麼還能得出一個跟系統一樣的結論呢。真是蠢。

&esp;&esp;蕭融深吸一口氣，然後才對屈雲滅說：“我不喜歡一起死這種結果，我也不喜歡死這個字，我想活，我想大家都能活。”

&esp;&esp;屈雲滅點頭：“我也會拼盡全力的去做，讓你活著，讓大家都活著，那只是最最萬不得已的情況，當天時地利人和每一個都不站在我身邊的時候，當上天執意要將我除去的時候，才會發生那樣的情況。哪怕還有一點點的機會，還有最為渺茫的贏面，我都不會放棄的，我不能辜負你，不是嗎？”

&esp;&esp;蕭融定定的看著他，回答了他一個字：“是。”

&esp;&esp;之後，他躲避一樣的垂下眼睛，然後問屈雲滅：“以後或許不會有這樣的計謀了，但同樣的事情還是會發生，你也說了，你無法控制自己，到那時候又要怎麼辦，那時你不會記得我、也不會記得今日的話、更不會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

&esp;&esp;屈雲滅嗯了一聲：“我的確沒法控制自己，但你可以。”

&esp;&esp;他問蕭融：“淮陰城外，還記得嗎？”

&esp;&esp;經他提醒，蕭融又想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