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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開始不過是讀讀告示牌,以後是什麼樣可就說不準了。
&esp;&esp;待了這麼長時間,韓清當然知道這些告示牌不是屈雲滅立的,而是那個叫蕭融的陳留尹,比起無論到哪都十分高調的鎮北王,這位陳留尹除了在金陵皇宮露過臉,到了其他地方,哪怕是他自己的陳留,他都低調得很,至今許多陳留人都沒見過他,只知道這位蕭令尹是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般,好看得緊。
&esp;&esp;不求名利的人有,但一面做著父母官的職責,一面又過分的不求名利,那就只剩一個理由了——他不是不求名利,他是不為自己求名利。
&esp;&esp;他希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將所有的好名聲都投射到屈雲滅身上,所以不論發了什麼公文,最後的落款第一行都是鎮北王,他如此的為鎮北王焦心勞思,哪怕是他這個從沒見過蕭融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一片赤誠來。
&esp;&esp;所以韓清認為,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讓鎮北王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esp;&esp;原先的鎮北王是一頭走在三月冰河上的老虎,但有了蕭融之後,他身上的所有缺陷都被修正,連他天生缺乏的政治敏銳度都被蕭融補上了,這兩個人,如果分開哪個都不足為懼,因為他們一個不通政事、另一個行事激進,沒了蕭融的斡旋,屈雲滅早晚會自己害死自己,而沒了屈雲滅的保護,蕭融必然會被逼離官場,淪為一個不問世事的普通百姓。
&esp;&esp;然而他們沒有分開,他們就這麼正好的找到了彼此,這種離譜的好運氣,連韓清都忍不住的感到羨慕。
&esp;&esp;不過韓清最多就羨慕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很快他就收起那些沒用的情緒,仔細分析殺掉這兩個人當中的誰更合適。
&esp;&esp;也沒花上多久,很快他就得出了結論。蕭融是士人,身體還不好,據說他經常生病,鎮北王為此十分焦灼,還向外打聽過神醫和神藥的事情,這麼一個脆弱又金貴的人,肯定是生活在重重保護之中的,殺他的話,就要做好先殺幾百精銳的準備。
&esp;&esp;而鎮北王本身很強,論身手天下無人能敵,正因為他這麼厲害,所以他從不需要旁人的保護,就像曾經的鎮北王宮一樣,什麼人都能進去,什麼人都能靠近他。
&esp;&esp;由於擔心密信被人攔截,韓清沒在信上寫那麼多,但他覺得陳建成應該能跟他想到一塊去,誰知道聽了周椋的話之後,陳建成也認為從黃言炅身上下手比較好,韓清看完這封信之後笑了一下,他那可不是滿意的笑,而是譏諷的笑。
&esp;&esp;周椋有私心才會這樣提議,黃言炅即使佔了一個黃字又如何,他當初就是屈雲滅的手下敗將,即使瘋了也照樣打不過屈雲滅,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屈雲滅想不到保護他自己,蕭融卻未必想不到,如果蕭融真同他表現出來的一樣細心,那他肯定已經在鎮北軍中留了後手,防止著這些盟友叛變、傷害屈雲滅。
&esp;&esp;說來說去,還是要靠他啊。
&esp;&esp;嘆了口氣,喝完酒回到樓上的韓清開始收拾行囊,原想再多停留幾日,如今卻沒多少時間了,他必須明日就離開。*
&esp;&esp;自從那次長時間暈倒之後,蕭融的身體就又回到了年初的狀態當中,總是沒力氣,臉色也不好看,連飯量都不如之前了,之前一天他吃三頓飯,有加餐還有夜宵,如今一天就剩兩頓,加餐沒了,夜宵也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esp;&esp;蕭融自己還沒什麼感覺,但阿樹愁得頭髮掉了一大把,本來噌噌長的身高,如今都不怎麼動了。……
&esp;&esp;一天吃三頓的時候,王府中人總是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沒人會說你吃的真多,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了這句話。如今好不容易蕭融不再這麼做了,這些人卻受不了了,恨不得讓他一天吃七頓。
&esp;&esp;早上陳氏煮了一鍋餃子,中午高洵之讓廚房給蕭融熬了一鍋月子湯,蕭融默默看著這油汪汪的雞湯,也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esp;&esp;他嘟囔道:“就算想要我多吃,也應該送一些我愛吃的東西來吧,比如紅燒肉、醬肘子。”
&esp;&esp;阿樹耳朵一動,瞬間直起腰:“郎主想吃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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