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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看益州,哪怕是最近的成都郡離他們這也有三千五百里, 為了早日趕到地方,被指名的人非得跑吐血不可, 就是人沒吐血,馬也要吐血了。
&esp;&esp;再說了,殺南雍人哪有殺鮮卑人痛快,無論是從軍功、路途、還是個人角度,大家都希望能留在盛樂城。
&esp;&esp;但不可能所有人都這麼幸運的逃過去, 總有一個倒黴蛋要被大王指到。
&esp;&esp;除了比較傻的幾個人一直在怒罵南雍宵小,其餘人基本都沉默了,這時候大家最不想的就是被屈雲滅注意到, 繼而接下這個苦差事。
&esp;&esp;有一人的沉默不一樣, 別人都是心虛的沉默, 而他是麻木的沉默。
&esp;&esp;從聽到這個突發戰報開始, 他就知道,自己又來活了。
&esp;&esp;下一秒,蕭融邁過門檻,同時,屈雲滅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王新用,你帶後軍前往寧州,把失守的城池都給本王搶回來,東方進,發軍令給安定城的守將,讓他撥三萬兵馬速去支援當地守軍。”
&esp;&esp;淮水之北上有好幾個鎮北軍的據點,主力部隊駐紮在陳留和雁門關,次一些的部隊駐紮在北揚州和安定城,前者防南雍的偷襲,後者則是防西域諸國的突然闖入。
&esp;&esp;歷史上安定城一直都是個倒黴的地方,只要西域開始作妖,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個城池。
&esp;&esp;至於同在一條線路上的西平、酒泉、敦煌、高昌,它們離西域更近,但遠遠不如安定城被劫掠的次數多,因為那幾個郡都是多民族混居的,當地的中原人可能還佔不到三分之一,他們的太守也多半都是向中原低頭了的異族首領,西域人找他們借道,卻不一定會得罪他們,唯有安定城,由於地理和歷史的遺留因素,城中基本全是中原人,最適合被西域人拿來開刀。……
&esp;&esp;如今西域的威脅已經很小了,在東胡民族膨脹起來以後,西域的生存空間一再被擠壓,最大的西域國就是烏孫國,但烏孫前兩年剛被屈雲滅打跑,要不是屈雲滅還盯著鮮卑,他能直接越過天山,打到烏孫的老家伊塞克湖去。幸虧他沒這麼做,不然烏孫早就滅國了,哪還有現在這可憐巴巴舔舐傷口的機會,一場東侵害得他們內部飄搖動盪,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恢復元氣,估計在屈雲滅死之前,他們都沒膽子再過來了。
&esp;&esp;安定城的駐軍一共就四萬,屈雲滅一口氣抽調走三萬,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只有安定城的軍隊離益州最近。
&esp;&esp;屈雲滅已經在拿著輿圖跟其餘將軍講戰況了,蕭融站一邊聽著,心裡感覺莫名。
&esp;&esp;怎麼又是益州啊?……
&esp;&esp;安定城倒黴好歹還有它的道理,為什麼益州也三番五次的出事,益州身處腹地,四面全都是大山,是最典型的易守難攻之處,但在這個時代,它的優勢好像一點都看不到了,先是被異族攻佔,真正的土族被屠殺殆盡,後來異族式微,幾次三番被不同的勢力搶奪,清風教盯上它、鮮卑人盯上它、如今連南雍都盯上了它。怪哉。
&esp;&esp;蕭融並非是直覺系選手,他更傾向於分析利弊,然後做出最優解,可到了這種無法解釋的時候,蕭融也不禁有點迷信了。
&esp;&esp;正史上益州一出事,屈雲滅就跟著出事,而且一件引出另一件,跟多米諾骨牌一樣,轉瞬之間屈雲滅那無名的帝國就坍塌了,如今蕭融靠著未卜先知,於半年前就把益州的動亂扼殺在了剛形成的時候,可半年以後,它又出事了。
&esp;&esp;系統並沒有提醒他什麼,所以蕭融此時的焦慮,僅僅來源於他自己的不放心,說他迷信也好、想太多也好,反正他是怕了這種毫無預兆的意外了。
&esp;&esp;蕭融在這邊胡思亂想,而被眾將軍簇擁的屈雲滅也在說著:“安定城的三萬將士應當能在五日內趕到,若軍報無誤,申養銳的大軍還在往北挺進,據他們自己所說,他們派出了十萬大軍,但斥候回報,沒有那麼多人,應當只有五六萬人。”
&esp;&esp;原百福:“的確,整個南雍加起來也只有十幾二十萬的軍隊,他們不可能抽出十萬人,就為了攻打下來這兩個州郡。”
&esp;&esp;簡嶠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