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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其實也不一定,他本以為蕭融是遊離於外、更加清醒的那個人,可這段時日讓他發現也不盡然,這倆人真的是越來越像了。
&esp;&esp;彌景突然有點絕望,他是這軍營裡唯一的世外之人,為什麼只有他需要承受這麼多?…………
&esp;&esp;不沉溺於過去,這是屈雲滅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往日之事不可追,那他就不追了,只做好當下與未來就可以了。
&esp;&esp;沉思完畢,屈雲滅突然看向彌景,他朝彌景笑了笑:“兩月之前的出征前夕,本王就是同佛子夜談了一次,未曾想到兩個月之後,這一場景還能再度重現一次。”
&esp;&esp;彌景同樣笑了笑:“能為大王排解心中的憂慮,彌景感到榮幸之至。”
&esp;&esp;屈雲滅搖了搖頭:“排解稱不上,只是本王知道,佛子同他人不一樣,本王在佛子面前說的話,佛子不會將其告訴他人。”
&esp;&esp;彌景垂頭:“多謝大王的信任。”
&esp;&esp;雖然你真的信錯了人。……
&esp;&esp;沒有必要的時候,彌景能把這些事情全部帶到棺材裡去,但如果有必要,他一秒鐘都不會耽誤,立刻就會把這件事捅給他認為需要知道的人。
&esp;&esp;好在今夜屈雲滅比較幸運,彌景深深的認為這些話不能告訴蕭融,也不能告訴其他人。有些事即使他知道了,但他沒有選擇阻止,同樣的,他也不會選擇干涉,有蕭融的決心和屈雲滅對蕭融的在意做緩衝,彌景並不認為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會影響到這天下的程序,除非他們兩個已經走到不死不休那一步,但……面對現實吧,這是不可能的,無論他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這種情況都不會出現。
&esp;&esp;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們的理想都是一致的,屈雲滅不可能以此威脅蕭融,而蕭融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站到屈雲滅的對面去,所以,他們兩個的事,影響的只是他們兩個人而已。既然與天下無關,彌景又何必要橫插一腳進去呢。
&esp;&esp;至於除卻這些理性的思考之外,彌景究竟是希望他們能保持這樣稀裡糊塗的態度一輩子,還是希望他們儘快的認識到自己的內心,將這段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卻仍在默默忍受的陣痛徹底熬過去。
&esp;&esp;彌景:“……”
&esp;&esp;不知道,他就是個和尚,為什麼要思考紅塵之中的難題。
&esp;&esp;第二日一早,全軍集結在草原上。
&esp;&esp;剛剛離開雁門郡的時候,屈雲滅按照蕭融的安排,給所有將士一人發了一根白布條,還脫稿演講了一次,彼時蕭融沒看見,只從信中得知,全軍都慷慨激昂,恨不得立刻就去殺幾個鮮卑人助興。
&esp;&esp;這回白布條是發不起了,蕭融除了把自己帶來,其餘的什麼都沒帶,但他也不用擔心士氣的問題。
&esp;&esp;他只是經過了已經集結的這些將士,便看到其中好多人手腕上都繫著布帶子,有的是白色的,有的是藍色的,還有的是黑色的。
&esp;&esp;有人將屈雲滅曾經發給他們的洗了洗,又重新系上了,有人的弄丟了,便自己扯了一塊充數,還有的人帶的是已經死去的戰友的遺物。
&esp;&esp;出征一月,鎮北軍亡三萬,援軍亡八千,平均每十個人裡,就有一個人從此長眠在了這片草原上。
&esp;&esp;除了將軍的屍首能被送回故里,其餘人死了,也就是就地掩埋了,古戰場的遺蹟中總有千人坑、萬人坑,累累白骨之上,開著一年又一年的花,不知長眠已久的他們,還能不能聞到這沁人心脾的芬芳。……
&esp;&esp;蕭融策馬來到屈雲滅身邊,他問他:“之前死去的將士們都埋在哪了?”
&esp;&esp;屈雲滅聞言,朝後指了一個方向:“蒼鶴陘東側的白狼坡下,那裡地勢高,又在蒼鶴陘關口外,埋在那離家近一些,且可以繼續看著這片草原,目睹鮮卑大廈將傾的那一刻。”
&esp;&esp;蕭融同樣回頭,他沒有屈雲滅那麼好的眼力,即使他再努力,也看不到屈雲滅所說的蒼鶴陘在哪裡。
&esp;&esp;但他知道這個地方,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