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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融張口,他下意識的想要否認,可是當話湧到嗓子處的時候,他突然閉上嘴,再次開口之後,他便點了點頭:“我已經在為大王效力了,若欠了大王的恩情,我恐怕無法還清。”
&esp;&esp;屈雲滅聽著他這善解人意的話語,頭一次發現原來蕭融說的話也能這麼刺耳。
&esp;&esp;他挪開目光,神情產生了極細微的變化,但在重新抬頭之後,他看起來又很正常了。
&esp;&esp;除了一瞬間喪失了和蕭融交談的慾望。
&esp;&esp;他脫了靴子,拿過一旁的木枕,他抿著唇躺下去,雙眼也闔上了,他甚至用自己的胳膊擋著眼睛,語氣淡淡的對蕭融下逐客令:“我有些乏了,你也去睡吧。”
&esp;&esp;蕭融依然坐在那個地方,他沒有出聲,只是沉默的看著他那隻放在身側的手,可能屈雲滅都沒意識到,他正緊緊的攥著它,指節有些微的顫動,似乎是正在緩解心中劇烈翻湧的情緒。
&esp;&esp;看了一會兒之後,蕭融目光上移,看向因為屈雲滅的動作而敞開的腹部。
&esp;&esp;作為一個舞蹈生,蕭融會不自覺的去看所有人的肌肉線條,然後拿人家的和自己對比,屈雲滅的身材應當是全天下男人都想要的那種,八塊腹肌,充滿了陽剛美和健康美,不過蕭融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正在用目光數屈雲滅身上淺淺深深的疤痕。
&esp;&esp;數著數著就數不清了,因為它們分佈的毫無規律,每次數到一半,蕭融就會發現自己數錯了。
&esp;&esp;半晌,他收回目光,然後垂下眼睛,看向自己的掌心。和屈雲滅不一樣,他身上一個疤痕都沒有,從小到大他受過最嚴重的傷是擦傷,摔在地上,掌心從柏油馬路上擦過,那一瞬間鑽心的疼蕭融能記一輩子。
&esp;&esp;就這樣靜靜的坐了許久許久,蕭融終於把頭抬起來了,抿了抿唇,他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胳膊放下來的屈雲滅,即使閉上了眼睛,他看起來也十分的銳利,彷彿跟他走得近一些就會傷到自己。
&esp;&esp;沉沉的吐出一口氣,蕭融腿都有點麻了,他費勁的往上挪了一些,然後伸手去夠屈雲滅的衣角,他替屈雲滅將衣服攏好,蓋住他的身體,然後又探出手去,摸了摸屈雲滅的額頭。
&esp;&esp;下一瞬,本應睡著的人睜開了眼,屈雲滅望著蕭融,眼神非常的清醒。
&esp;&esp;而蕭融也只是短暫的愣了一下,他並沒有露出被抓包的情緒來,頓了頓,他繼續感受掌心當中傳來的體溫,感覺沒有發熱的跡象,於是他轉過身,背對著屈雲滅,就這麼合衣在他身邊躺下了。
&esp;&esp;受傷的人是需要有人看護的,蕭融之前問了大夫這個問題,卻沒說過他要親自留下看護。
&esp;&esp;他好像總是這樣,給旁人安排一大堆的事,至於自己要做什麼,他又從來都不說,都是等他做了以後,大家才明白他的用意。
&esp;&esp;屈雲滅盯著他的後腦勺,幾乎要給他盯出一個洞來了,他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可是最終,他只是輕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esp;&esp;或許他不該問,也不該聽,他只要看就好了,因為蕭融雖然滿嘴的謊話,可他的行為是不會騙人的。
&esp;&esp;總有一日他會看明白,蕭融的這顆心究竟是冰做的、還是炭做的。…………
&esp;&esp;漸漸的,裡面的兩個人都睡著了,虞紹承和阿樹默默蹲在外面,一人端著一碗涼藥。
&esp;&esp;阿樹:“他們好像不吵了……”
&esp;&esp;虞紹承:“嗯,可能都睡下了。”
&esp;&esp;阿樹苦著臉:“那這藥怎麼辦啊,再去煎一份嗎?”
&esp;&esp;虞紹承:“等大王醒了再煎吧,昨夜那麼累,大王定是要睡上一陣子了。”
&esp;&esp;阿樹嘆氣:“我的眼睛也要睜不開了。”
&esp;&esp;虞紹承貼心的對他說:“那你也回去睡吧,這裡有我守著呢。”
&esp;&esp;阿樹有些驚訝:“虞統領,你不去休息嗎?”
&esp;&esp;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