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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是他以前學會的辦法,遇到自己處理不了的局面,那就不要處理了,直接轉移注意力,這樣他能好受很多,周圍的人也不會太擔心他。
&esp;&esp;只不過……這種自己騙自己的行為發揮的作用有限,看似他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出去了,實際上不管什麼想法在他腦子裡都待不住,幾乎是兩秒就能換一個。
&esp;&esp;蕭融的眼睛不安的望著前方的水面,瞳孔輕微的左右顫動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非常緊張,可他們也不知道蕭融到底緊張個什麼勁,大王不是看著挺好的嗎。
&esp;&esp;都上船了,也不可能再出現追兵了啊。
&esp;&esp;行兵打仗哪有不受傷的,連張別知這種專門運送俘虜的人身上都有幾處傷疤,哪怕不是敵人傷了他,平日的切磋和對練,也會讓皮肉吃上許多苦。在這群軍漢看來,只要自己的腸子沒掉出來,那就不算多大的事。
&esp;&esp;顯然屈雲滅也是一樣的想法,一路上他看蕭融太緊張了,還總是找他說話,但蕭融根本不搭理他,要是被他說得煩了,還會偏過頭來叫他閉嘴。
&esp;&esp;屈雲滅:“……”
&esp;&esp;有點委屈,但他不說。
&esp;&esp;他是真不覺得自己這傷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漸漸的,他覺得有些困了,精神頭也不如之前那麼好了,如今天稍微亮了一些,他垂下頭,便看到自己腰側處已經變成了深紅色,鮮血流出來,連馬毛都染紅了一大片,也包括蕭融穿著的那身衣服。
&esp;&esp;黏糊糊透著暗紅色水光的血漬看起來很不好洗,屈雲滅默了默,用自己的手指捻了捻那塊染紅的布料。
&esp;&esp;蕭融感覺到,他扭過頭來,似乎這才是他們分離好幾天以後第一次好好的對視。
&esp;&esp;屈雲滅的唇色都有些發白了,他垂著眼,望著與他近在咫尺的蕭融,神情看著也比平時安靜了一些。
&esp;&esp;沒想到蕭融會扭頭,他頓了頓,才對蕭融說:“回去後讓他們給你做一身新衣服。”
&esp;&esp;這是夏天,布料本來就薄,蕭融自然是感覺得到身後那黏膩的一大片的,因此他立刻就知道了屈雲滅為什麼會說這樣一句話,但盯著屈雲滅的眼睛,蕭融還是送了他兩個字:“閉嘴。”
&esp;&esp;屈雲滅:“…………”
&esp;&esp;去了一趟金陵,怎麼比以前還囂張了。
&esp;&esp;淮水主河道的寬度約有一百丈,他們走的這個碼頭更寬,有一百二十丈,此時又沒有電力,想渡河就得靠船工用力的劃,因此這渡河的時間也不短,最少都要一刻鐘。
&esp;&esp;被追殺的局面已經退去了,雖說看不清對岸,但大家都安心了許多,等下了船,他們就到家了。
&esp;&esp;屈雲滅不高興,可是他又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蕭融吵架,再說了,他也沒那個力氣了,於是,他撒氣一般的把自己頭顱擱在了蕭融的肩膀上,用他做自己的人肉靠墊。
&esp;&esp;就是這個姿勢不太舒服……蕭融有點矮,屈雲滅又那麼高,他得撅著脖子才能靠在蕭融身上,但做都做了,這時候撤退豈不是面子裡子都沒了,蕭融這麼聰明,肯定看得出來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哪怕蕭融不說,也會在心裡嘲笑他的。
&esp;&esp;於是他就這麼堅持著,堅持著,堅持到閉上了眼。……
&esp;&esp;他真的累了,失血讓他覺得困,還覺得有些冷,但他最多就只能把蕭融當個人形靠墊,是決計不能拿他做個人形抱枕的,這種想法他連想想都不敢有。
&esp;&esp;意識漸漸沉重,他好像忘了自己一開始這麼做是想要偷偷報復蕭融,而被他報復的蕭融從始至終都沒什麼反應,就這麼預設了他靠著自己的行為。
&esp;&esp;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蕭融微微動了一下自己的頭,他偏轉角度,似乎是想看看背後的屈雲滅,但是他又怕自己動作幅度太大的話,會讓屈雲滅以為他是不舒服,如果屈雲滅真的這樣以為了,那他就是再累,也會板正的坐直身體,直到他再也撐不下去的那一刻。
&esp;&esp;蕭融開始擰眉,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