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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融:“不是去接人,是讓你去給我找一樣東西,一個玉佩。”
&esp;&esp;張別知:“?”
&esp;&esp;在張別知疑惑的目光下,蕭融講了講那玉佩的模樣,成色一般,不是翡翠,而是一塊白玉,上面刻著一個“容”字。
&esp;&esp;這是蕭家人人都有的東西,據說是當年蕭家那個祖宗,也就是發明了蕭公紙的那位,有神仙入夢指點他去某座山挖石頭,最後他挖出了一塊巨大無比的玉料,他留下家規,說每個蕭家子弟出生之後,都會得到這玉料的一部分,用來雕刻玉佩,表明自己蕭家子弟的身份。……這年頭幾乎只要是厲害點的人家,家裡幾乎都有這種神乎其神的傳說,蕭融也不知道這到底真的假的,反正他知道一個事,這玉佩不好仿造。
&esp;&esp;他見過蕭佚那一塊。雖說蕭佚出生的時候,他們家已經被趕出了主家,但當年他們家還沒犯事的時候,家裡還是比較受重視的,所以得了一塊帶有瑕疵的玉料,雖說帶有瑕疵,但主家挺大方,一塊玉料能做好多塊玉佩,後來他祖父就把玉佩做得小了一些,精緻了一些,沒事的時候就摸著這個玉料,懷念自己還在主家的日子。
&esp;&esp;蕭佚那塊,說是白玉,但顏色發黃,邊角上還有許多褐色的點,他的和他兄長的是一對,扣在一起每道紋都能對上那種。
&esp;&esp;蕭融不怕有人來問他的玉佩在哪,但他怕有人拿著這個真蕭家子弟的玉佩來問他這人是誰。
&esp;&esp;雖然他知道,就算他的身份暴露了,屈雲滅等人也不會在乎的,但凡事都怕萬一,而且敵人是個連骸骨跟瘟疫都能利用的人,誰知道這塊玉佩要是落在他手裡,他又能做出什麼事來。
&esp;&esp;張別知已經不如以前那般好糊弄了,蕭融問他有沒有記住那些特徵,他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下了,然後他才慢吞吞地問:“容……?但是蕭先生你的名字不是融化的融嗎?”
&esp;&esp;蕭融一臉鎮定地說道:“不錯,但我當年出門在外、行走江湖,我太過才華橫溢了,擔心蕭家的人會找上門來,於是我假做了一個名字與身份,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家裡人也都不知曉。後來新安出了疫病,我便離開了那裡,那時候亂哄哄的,玉佩便遺失了,怕是被人撿走,當成那些病人的遺物了。”
&esp;&esp;張別知恍然大悟,見他信了,蕭融連忙趁熱打鐵:“此事我本想深埋心底,畢竟在外那些年……人人都有不得已的時候,但我相信你,你和你姐夫不同,你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對吧?”
&esp;&esp;蕭融說得模糊,但張別知已經腦補了很多,想到蕭融一個病秧子是怎麼獨自討生活的,張別知滿臉同情地看著他:“放心吧,蕭先生,我可不是漏勺!”
&esp;&esp;蕭融:“……”
&esp;&esp;是,你們家有一個漏勺就足夠了。
&esp;&esp;有了任務,第二天張別知就高高興興地出發了,結果剛上船就吐了個昏天黑地。……
&esp;&esp;想去新安,無論如何都要過幾條河,終於到了新安郡,張別知這個外來戶一下子就發現了新安與過去的不同。
&esp;&esp;過去的新安那叫一個熱鬧,走哪都是穿著士人服的人,雖然沒有金陵繁華,可它的書卷氣是金陵都比不上的,道路兩旁也全都是叫賣的小販,那些新鮮的果子看著就讓人口齒生津。
&esp;&esp;現在全都沒有了,士人沒有了,小販也沒有了,家家戶戶都緊閉大門,街上蕭瑟地要命,張別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來都來了,他總不能剛進城就回去。
&esp;&esp;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張別知想了想,先寫了兩封信出去,一封給王新用,一封給地法曾,這倆人都在南雍腹地當中,一個地毯式地搜尋夏口,想要得到更多關於教主陳建成的訊息,另一個則到了東陽,東陽王賀庭之當然不能避而不見,畢竟在南雍這些人裡,賀庭之算是跟鎮北軍相處最好的一個了,他跟屈雲滅和蕭融都說得上話,也從沒有撕破臉過。
&esp;&esp;人家要搜查清風教這個毒瘤,他自然要全力配合。
&esp;&esp;張別知就是告訴他們一聲,自己也來了這裡,因為他總覺得新安這個環境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