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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屈雲滅扭頭,他只看得到蕭融的發頂,卻看不到他一張一合的嘴。
&esp;&esp;“屈雲滅,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esp;&esp;屈雲滅的心神飄遠,卻又被這句話一瞬間拉了回去:“……嗯,你說。”
&esp;&esp;蕭融雙臂抱胸,他望著床尾,隔了一會兒才說道:“若情況有變,關鍵時刻……你能不能當一回逃兵?”
&esp;&esp;屈雲滅:“…………”
&esp;&esp;蕭融直起腰來,他也知道自己是在難為人,讓屈雲滅當逃兵,那不如直接讓他去死,所以蕭融說得十分忐忑,他默默看著屈雲滅,卻沒有收回這句話的意思。
&esp;&esp;屈雲滅都被他幹沉默了,萬萬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有被要求當逃兵的一天,更萬萬沒想到的,他居然沒有立刻拒絕。
&esp;&esp;好半天,屈雲滅才斟酌著開口:“阿融,我不會做逃兵。”
&esp;&esp;就知道是這個答案,蕭融挪開眼睛。
&esp;&esp;而下一秒,屈雲滅又說道:“丟棄同袍與兵刃,轉身逃走,這是逃兵,我絕不會這樣做。但若是戰場之上局勢變換,敵優我劣,那我也不會同他們決一死戰,我會帶著其他人撤。”
&esp;&esp;蕭融說逃兵時候,說的就是第二種情況,他擔心屈雲滅殺上頭了就不再管身後的人,聽到屈雲滅這樣說,他還是不放心:“戰況正酣的時候,你也能這麼做?”屈雲滅點頭。
&esp;&esp;蕭融:“呵呵。”
&esp;&esp;屈雲滅:“…………”
&esp;&esp;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身為主將他必然會上戰場,但他又不打算像在鮮卑那樣親力親為了,這回他帶了那麼多的將領,一人表現一次,差不多就能推開金陵的城門,他喜歡真正酣暢的戰鬥,卻不喜歡這種碾壓式的攻打,說到底,他和金陵也沒有死仇啊,沒必要親自上陣。
&esp;&esp;況且還是那句話,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如今也不敢再受嚴重的傷了,看他手就知道,傷了一次,蕭融要天天盯、天天看,給做手套還給塗藥,雖然這些額外的待遇讓他感覺很爽,可待遇不是天天都有,反而是蕭融沉默的目光,總是能穿過血肉,擊打到他最脆弱的心臟。
&esp;&esp;屈雲滅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時候,他就會閉上嘴,用那種很難形容的眼神看著蕭融,說一句不太恰當的,這時候他像是一隻狗,不會說話,就只能這樣默默看著他,期望他能從眼神裡明白自己的意思。
&esp;&esp;蕭融明白沒明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在屈雲滅眼中,他看著蕭融非常無奈地深吸一口氣,等到肩膀跟著呼氣一起慢慢垮下去的時候,蕭融拍拍他的腿:“睡吧。”
&esp;&esp;屈雲滅:“……”
&esp;&esp;之後他們一起躺下去,又片刻之後,蠟燭燃盡,一瞬間,屋子裡的光便消失了。
&esp;&esp;第二天,地法曾代替虞紹承領兵出征。
&esp;&esp;蕭融把他叫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他一直在強調韓清的危險,別人都能逃,就這個韓清,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殺了他是第一要務,清理雜牌軍是第二要務。
&esp;&esp;蕭融已經放棄親眼看著韓清斃命了,只要殺了他就行,到時候看屍體也是一樣的。
&esp;&esp;地法曾:“……”
&esp;&esp;雖然知道韓清逃跑與自己沒多大的關係,但不得不說,蕭融對韓清的態度、以及韓清離開以後的所作所為,都讓地法曾產生了濃濃的勝負欲,他不想輸給這樣一個人,更不想讓這個人影響到自己的仕途。
&esp;&esp;沒能參加金陵之戰,他倒是感覺無所謂,鎮北王在乎金陵之戰,但顯然蕭司徒在乎的是這個韓清,只要他抓到此人,在蕭司徒眼裡他就是最大的功臣,根據他多日的觀察,讓蕭司徒對他另眼相待,跟讓鎮北王對他另眼相待效果差不多。……
&esp;&esp;地法曾先領五萬人離開,等到了第三日,屈雲滅又領五萬人走。
&esp;&esp;屈雲滅說他要帶二十萬大軍,但這二十萬不是同一天走,畢竟將士們剛剛被打散,後勤部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