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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融可沒叫他,是他自己主動的, 他們住的地方離皇宮很近,應當是一處貴客專用的別苑,而這別苑裡也不是隻住了他們二十幾個人,還有一眾的僕役,美其名曰是伺候他們,至於伺候的時候會不會探聽什麼訊息,那就沒人知道了。
&esp;&esp;蕭融也不怎麼在乎張別知跟著自己, 回到房間以後,他先坐下緩緩吐了口氣,阿樹跑過來給他倒茶, 蕭融端起來,慢慢的抿了一口, 讓茶水的熱氣逐漸變溫,然後他才嚥了下去。
&esp;&esp;他正在回憶自己今日的表現如何, 在那樣劍拔弩張的時候他也顧不上分析別人的反應,便只能快速的記住,等回來以後再好好琢磨。
&esp;&esp;阿樹也習慣他這樣了,每次蕭融認真思考的時候都會變得格外專注,幾乎意識不到外界發生的事。
&esp;&esp;阿樹貼心的沒有打擾他, 他只是疑惑的看看張別知,不懂他為什麼杵在這裡。
&esp;&esp;他一直盯著蕭融,卻又不說話, 在察覺到阿樹的眼神以後, 他看向阿樹, 神情產生了些微的變化。
&esp;&esp;阿樹:“……”他驚了。
&esp;&esp;因為他發現時常會露出的那種欠揍表情沒有了, 反而是嘴角向下拽,雙眼溼漉漉的,眼睛裡寫滿了委屈二字。
&esp;&esp;阿樹滿臉驚悚,這個受欺負的表情和張別知真是太不搭了,快收回去!
&esp;&esp;但張別知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阿樹只好自己把頭撇到一邊,發現阿樹是這個反應,張別知更難過了。
&esp;&esp;他這幾天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esp;&esp;一刻鐘之後,蕭融終於回憶完了全場所有人的反應,他重新端起茶杯,這時候熱茶也變成溫茶了,他正準備大口喝,剛把嘴張開,他就看見自己對面站了一個門神一般的人物。
&esp;&esp;蕭融:“……你在這做什麼?”
&esp;&esp;張別知就等著他回神呢,結果得到這麼一句,他氣得要命:“你都要把我的腳踩斷了!”
&esp;&esp;蕭融眨眨眼:“是麼?脫下來我看看。”
&esp;&esp;張別知頓時把眼瞪圓了:“脫、脫?!”
&esp;&esp;蕭融理所當然的看著他:“是啊,你不是說都要被我踩斷了麼,把鞋脫了讓我看看嚴重不嚴重。”
&esp;&esp;他說這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臨時踩張別知也是為了讓他別掉鏈子,蕭融知道自己用的力氣有點大,但再大也不至於把骨頭踩斷吧,所以蕭融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esp;&esp;要是受傷了,那可得趕緊治,畢竟這人是簡嶠的小舅子呢。
&esp;&esp;說著,蕭融站起身來,他走到張別知身邊,正要彎腰把他的衣襬撩起來,張別知卻好像觸電一樣,嗖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esp;&esp;蕭融莫名其妙的直起腰,卻見張別知漲紅了臉:“不用了,也沒那麼疼,我……我出去了。”
&esp;&esp;蕭融不明就裡,他知道男人不能脫女人的鞋,難不成連男人的鞋也不能脫了?
&esp;&esp;他該不會無意中做了登徒子吧。
&esp;&esp;蕭融問向阿樹,阿樹也是一臉的複雜:“這倒也不是……只是更衣脫靴這種事,向來都是僕從才會做的,若不是僕從,那便是爹孃、或者其他相親相近的人才會這樣做,郎主太抬舉他了。”
&esp;&esp;蕭融:“……”
&esp;&esp;他都不知道這一點,也算不上抬舉吧。
&esp;&esp;遙遙望了一眼房門,蕭融不打算再管這件事了,他吩咐阿樹:“讓他們把晚飯端上來,吃完了我就睡了,明日還有的忙呢。”
&esp;&esp;阿樹想說用完飯就睡覺不好,但蕭融一副就這麼辦的模樣,他只森晚整理能把這些話都嚥了回去。*
&esp;&esp;蕭融的執行力不是一般的強悍,他說了就要做,於是剛吃完晚飯,洗了個熱水澡,他就舒舒服服的躺床上去了。……
&esp;&esp;而在他隔壁的張別知,卻罕見的有點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