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過身邊的人，我又該如何自處，如何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esp;&esp;蕭融抿唇，他放下熱氣騰騰的茶碗：“高處不勝寒便是這個道理，這並非是你的問題，不論是誰走到這個地位，都會成為眾矢之的，有人忠於你，就有人想要背叛你，我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有些慌了，可你不能讓心中的恐慌佔據你所有的注意力，你是將軍，不是膽小鬼。”

&esp;&esp;屈雲滅：“無能者無膽。”

&esp;&esp;“我也有無能的時候。”

&esp;&esp;蕭融微怔，思索了一會兒，他才回答道：“那當然了，你就是再厲害，不也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嗎？不認識你的人將你視為神明，但你自己要永遠記得，你就是一個人而已，你也有喜怒哀樂，也會犯錯，只是到了你這樣的身份，你犯錯之後不再是你自己付出代價了，還有無數的人要跟著一起付出，因你一怒便流血千里的那些人，其實跟你沒有什麼差別，你們都一樣會痛會叫，會在最絕望的時候祈禱奇蹟的降臨。”

&esp;&esp;蕭融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又要不合時宜了，可這回他必須說，萬事有一有二就有三，如果這次不能阻止屈雲滅，以後他還會再做類似的決定。

&esp;&esp;於是，在屈雲滅陷入思考的時候，蕭融問他：“在你找不到我的時候，你祈禱過嗎？”

&esp;&esp;屈雲滅猛地抬頭，他的呼吸凝滯，眼睛微微發紅，他望著蕭融的目光似是指責、又似是無措，讓蕭融心裡感到點點的刺痛。

&esp;&esp;慢慢的，屈雲滅把眼睛垂了下去，他說道：“沒有。”

&esp;&esp;“神若要憐憫誰，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我殺孽太多，他們只會給我降下報應，而不是降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