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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天他就去找新上任的司直喝酒,熱熱鬧鬧的為他送行。
&esp;&esp;新司直:“……”我認識你嗎?
&esp;&esp;有人不喜歡這個職務,有人卻是喜歡得緊,從這位在刺史府坐地起價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厚臉皮且狠心的主,畢竟一般人幹不出來說漲價就漲價這種事。
&esp;&esp;宋鑠買房產他都一口氣漲了兩千,而不是老老實實地按原價賣,可見這人不懼強勢。蕭融還聽說,有人第一天去找他買房,結果猶豫來猶豫去沒下手,第二天他就把牌子上的價格翻了一倍,那人下定決心來買,發現漲得這麼猛,他也不慌,回家就請出自己八十歲的老母和七十五歲的姨娘,讓兩個老太太在那哀哀懇求,一個勁地說家裡沒錢了,前年遭災去年死人,再不買房她們兩個老太太就要露宿街頭了……
&esp;&esp;換一般人早就動了惻隱之心,但這人始終都沒反應,最後氣得那個買家出了官府破口大罵,因為實在砍不下價來,他只好用一倍的錢買了。
&esp;&esp;蕭融:“……”
&esp;&esp;所以你還是有錢啊。
&esp;&esp;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人才,賣房太埋沒他了,收債才是他的歸宿。……
&esp;&esp;淮水之北的城池大大小小有三十多座,除了秋收時鎮北軍去強收過當地的糧草,其餘時間一概不管他們內部的事情。而這回蕭融命他們去收的是各城池的雜稅,按例這些雜稅一半歸當地官府,一半要交到朝廷,既然沒朝廷了,那就交給鎮北王好了。
&esp;&esp;前有兩個太守剛被趕下來,這些人應該正是膽小的時候,他們也知道淮水兩岸的大戰一觸即發,鎮北王應當是真缺錢才會找他們要稅款。……其實不缺,蕭融只是需要一個發難的契機。
&esp;&esp;乖乖交了,就說明此人窩囊,還能留一段時間,若是鐵公雞到了一毛不拔、還要悍然動武,那這人就沒救了,性命面前都不願意低頭,以後也別指望著他能聽自己的話。
&esp;&esp;亂世太久,真的有很多人都習慣了擁兵自重,他們不在乎誰當皇帝,就在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他們覺得即使鎮北王當了皇帝,天下也還是這個天下,所以還是想用過去那一套打發人。
&esp;&esp;蕭融也懶得管了,聽話的留,不聽話的殺或關,他只希望年前能把這些事都處理完。
&esp;&esp;離過年還有兩個月零幾天,蕭融給新司直的任務是兩天收一城,當天去,第二天就要求他們把稅款集齊,能交上一半來就算合格,反之交不上來的話,立刻拿人,一句話都不用多說。
&esp;&esp;之所以給的時間這麼緊湊,是因為蕭融擔心這些人自己不願意出錢,卻強搶百姓來給他湊錢,在這時候搶百姓的東西,那就真是逼著人去死了。…………
&esp;&esp;新司直帶兵走了,高洵之還給他配了一個小將軍,另一邊地法曾也已經進了南雍的地界,隔兩日他就發一封信回來,說說找人的進度。地法曾這人很聰明,他並不一味地只找韓清,而是到一個地方就端一個地方的清風教窩點,走的時候帶著那些手裡有血債的資深信徒,光天化日之下,不給人吃的飯、不給乾淨的水,派人盯著他們,時不時就揍他們一頓,若是病了,看著快死了,那就關囚車裡養兩天,養好了繼續拉出來揍。
&esp;&esp;路上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地法曾也全然不在乎。……
&esp;&esp;資深信徒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如此一來自然就有人想要劫獄,能加入清風教的,要麼是陰暗批、要麼是熱血怪,總之都很喜歡動手,他們來一個、地法曾收一個,誠然,有些人的信仰可以突破本能的限制,但顯然這些人都還沒到那種境界,稍微用點手段,他們就把附近的窩點又招了出來。
&esp;&esp;就這樣,地法曾不自己找,而是靠著這些人送來的情報,一點點的往清風教大本營逼近。
&esp;&esp;從第一張通緝令貼出來的時候,陳建成就火速帶著韓清等人挪窩了。
&esp;&esp;如今夏口鎮的宅院裡住了一群老弱婦孺,不用懷疑,這些人個個都是清風教的爪牙。
&esp;&esp;但陳建成他們也沒跑太遠,先往東到西塞停留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