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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佛子看他一眼,倒是沒問什麼,宋鑠則盯著他看了好半天,他看得蕭融都毛了,神色肉眼可見的緊張了一些,彌景見狀,微微嘆息。
&esp;&esp;下午,宋鑠來給他送賬本,順便送來了一瓶藥油。
&esp;&esp;蕭融問:“這是什麼?”
&esp;&esp;宋鑠:“我家的祖傳秘方,專治肝火旺盛,你這口瘡長得也太嚴重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一樣,早晚各塗一次,這些日子吃得清淡些,大約日就好了。”
&esp;&esp;蕭融:“…………”
&esp;&esp;他拿著藥油,滿臉複雜地看著宋鑠,這回被看到發毛的人變成了宋鑠。
&esp;&esp;他警惕地和蕭融對視:“做什麼?怎麼你們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esp;&esp;蕭融一頓:“你們?”
&esp;&esp;宋鑠哼了一聲:“還有和尚,他前幾日也是這個神情,彷彿在心裡罵我蠢一般,不過他們佛門規矩大,他應當不敢真的罵我。”
&esp;&esp;話音一停,宋鑠啪啪的拍著賬本:“別說別人,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了!”
&esp;&esp;蕭融:“……”
&esp;&esp;默了又默,蕭融對宋鑠嘆口氣:“遣症啊。”
&esp;&esp;宋鑠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esp;&esp;蕭融悽苦地看著他:“你不會真要我等上二十幾年吧?”
&esp;&esp;宋鑠:“……”什麼意思?
&esp;&esp;慶功宴還在繼續當中,不過比起第一日全城狂歡式的熱鬧,到了第三日,大家就淡定許多了,這時候他們也體會到了休假的好處,比起之前恨不得把整個肚子都塞滿,他們已經不會這麼胡吃海塞了。
&esp;&esp;飯食的消耗降低,百寶街上又陸陸續續傳來好訊息,單這幾天收的稅,就是過去一個多月的總和。
&esp;&esp;這也有慶功宴之前,蕭融將賞銀都發下去的原因在,得今朝有酒今朝醉這個觀念的便利,除了大家族,一般沒人會存錢,軍漢就更不存了,誰知道第二日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呢。……
&esp;&esp;蕭融坐在議事廳裡,最近算賬算太多,他悄悄看看四周,發現沒人,他火速扯出一張白紙來,拿著炭筆在上面寫寫畫畫,終於又用上阿拉伯數字了,蕭融把幾個大額的數都算完,然後趕緊像做賊一般,把這張白紙放蠟燭上燒了。
&esp;&esp;屋子裡瀰漫著一股燒柴的味道,蕭融站起來,把窗戶開啟,然後拿著大的賬本用力扇。
&esp;&esp;屈雲滅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esp;&esp;空氣裡的味道如此刺鼻,他在外面就聞見了,但他沒挑明,只問蕭融:“你又偷著幹什麼壞事呢。”
&esp;&esp;蕭融:“……”
&esp;&esp;他對屈雲滅還有氣,刷的把賬本扔回桌子上,他冷笑道:“今日怎麼不喝酒了?”
&esp;&esp;屈雲滅:“……”
&esp;&esp;他默默走過去,拉著蕭融的胳膊低聲問他:“我看看還紅不紅……”
&esp;&esp;蕭融當場炸毛:“屈雲滅!!!”
&esp;&esp;外面的衛兵聽到這一聲吼,他倆互相看看,又習以為常的看向了前面。……
&esp;&esp;屈雲滅已經後退三尺,主要是他再不退,蕭融可能要咬他。
&esp;&esp;而蕭融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心裡也開始後悔了。
&esp;&esp;不該一看他賣慘就心軟,不該認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成年人的原則是什麼,更不該在他得寸進尺的時候感覺也挺好的、就這麼半推半就了,因為屈雲滅完全是個貪得無厭的牲口。
&esp;&esp;然而後悔也沒用,新世界的大門一開啟就關不上了,吃過肉的狗怎麼可能還願意回去啃菜葉呢。
&esp;&esp;運了運氣,蕭融回到座位上,他拿起別人送來的新通緝令,推到屈雲滅的方向:“你來看看,若是沒什麼需要修改的,我便令所有城池都張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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