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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韓清的想法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連陳建成都沉浸在韓清即將幫他打天下的幻想當中，那些中下層的教眾就更不知情了。

&esp;&esp;越往南走，地法曾越發現周圍百姓的不對勁，剛出義陽的時候，百姓們見了他只是繞道走，而近兩日的百姓是飛跑著離開，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懼怕，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esp;&esp;地法曾覺得奇怪，他在某個地方停下來，然後獨自一人前去打探，他長得跟中原人差別那麼大，在這種時候反倒是讓人放心，畢竟異族人跟鎮北軍沒什麼關係。

&esp;&esp;帶著打探到的訊息，地法曾迅速回營，他不知道南雍已經亂到了這個地步，作為一個政治嗅覺很靈敏的人，他自然也以為清風教這是要玩一把大的，直接煽動民眾起義，顧不上別的，他趕緊寫了一封信，將各種細節都記錄下來，然後派人火速送回陳留。

&esp;&esp;當晚蕭融就收到了這封加急信，他愣了一下，趁著大家還沒歇下，他把所有人都請到了議事廳。

&esp;&esp;幾個人圍著那張信紙，看完以後，宋鑠第一個發言：“無恥！！！”

&esp;&esp;蕭融：“……”

&esp;&esp;彌景的神色也嚴峻了起來：“清風教罔顧人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日的圍捕讓他們想出這種策略來逃出生天，借用教眾與百姓的力量對抗鎮北軍，若百姓當真起義，在有心人的操作之下，怕是要伏屍百萬了。”

&esp;&esp;高洵之雙手背後，心裡也十分生氣，看看，這就是清風教，手段一如既往的齷齪。

&esp;&esp;千言萬語，都化成跟宋鑠一樣的兩個字：“無恥！！！”

&esp;&esp;蕭融：“…………”

&esp;&esp;還有一個人沒發言，蕭融不禁看向他：“大王？”不說句話嗎？

&esp;&esp;屈雲滅默不作聲地拿起那封信，短短一頁紙，地法曾複述那些人的話，寫了好幾遍蕭融的名字，淮水之北平和且安寧，但一河之隔，蕭融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esp;&esp;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畫面。

&esp;&esp;他望著信紙，低聲問：“為何他們句句都針對你，卻不是針對我。”

&esp;&esp;另外三人微愣，他們都在想該怎麼回答，只有宋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直接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因為這是蕭融下的命令，因為柿子要挑軟的捏，因為你是所有百姓心中的大英雄，而蕭融出了陳留，就什麼都不是了。”

&esp;&esp;三人：“…………”

&esp;&esp;屈雲滅抬頭看向宋鑠，趁著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蕭融一把從屈雲滅手裡把信紙搶了回來，他搶先說道：“這不是針對誰的問題，清風教此舉給我一種他們打算魚死網破的感覺，不管是我還是別人，此時都是一個藉口罷了，地法曾這封信發回來之前，陳留也沒出現什麼騷亂，刺客的排查日日都有，截至目前也就抓到了一個，身手還不怎麼樣，若他們當真覺得我才是問題的關鍵，這些人就該湧到陳留來，既然他們沒來，那就說明他們意不在我。”

&esp;&esp;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去。

&esp;&esp;意在蕭融倒是簡單了，保護住蕭融就行了，但人家現在是鐵了心要從百姓下手了，而南雍是朝廷的地盤，屈雲滅只有打完了朝廷，才能干涉那邊的事情。

&esp;&esp;這簡直是個無解的問題，打過去，世道亂了，更容易滋生起義，不打過去，任憑他們發酵，起義軍還是會出現。

&esp;&esp;鎮北軍倒是可以坐山觀虎鬥，但真有這麼簡單麼？別人也不傻，百姓的催命符是某些人乘風而起的好機會，觀望，說不定能觀望出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而參與進去，那就更亂了。

&esp;&esp;在這商討的幾人都有一個預設的前提，他們不想對百姓舉起兵戈，這也就是他們家大業大，所以有底氣做這種仁義之事，要是鎮北軍縮水一點，即使對面是農夫組成的起義軍，他們該打也還是要打。

&esp;&esp;情緒一旦被煽動起來，再想滅下去就難了，別人覺得棘手，蕭融同樣如此，但他比別人想得更多一些。

&esp;&esp;清風教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