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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不夠格

&esp;&esp;天下大勢, 瞬息變換。

&esp;&esp;這道理許多人都懂，但真的有這種感覺, 還是最近才出現的事。

&esp;&esp;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日日都有了不得的大事發生，南北兩邊都不安定，南邊是亂，北邊則是緊張，就算是住在最北段的代郡百姓也不能睡一個安穩覺，因為不止是南雍有流民往北逃, 淮水之北的人其實也有害怕的，他們想往更北邊走。

&esp;&esp;要不是鮮卑剛被打下來沒多久，當地人仇視中原人, 他們恨不得直接搬到鮮卑去。

&esp;&esp;年關將至，這本應是勞累了一年的人們好好休息的時候, 可眼下這個境況，彷彿一夜之間天就變了, 有人在世界的程序上按下加速鍵，於是不論老人還是少年，不論貴族還是平民，全都被捲入了這個無形卻血腥的浪潮當中，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毫無價值的犧牲品。

&esp;&esp;孫仁欒吐血的訊息沒有傳出去, 南雍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僅僅有幾個人知道此事，不過, 要是孫仁欒就此醒不過來了, 那這事也是瞞不住的。

&esp;&esp;守著孫仁欒的人六神無主, 他自己主不了事, 但他又不敢告訴別人這件事，在孫善奴和羊藏義之間糾結了一會兒，最後他派人去請了孫善奴。

&esp;&esp;在他看來太后是孫仁欒的親妹妹，而羊藏義處處跟孫仁欒作對，要是得知孫仁欒出了事，羊藏義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所以，還是去請太后比較好。……很諷刺吧，於此世中，加速南雍滅亡的導火索既不是原百福夥同申養銳綁架蕭融，也不是城中糧倉被人偷偷盜走，而是在孫仁欒倒下以後，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角色，做了錯誤的決定。

&esp;&esp;他真的不該去請孫善奴，但可惜，誰又能提前料到後面發生的事呢。

&esp;&esp;這些暫時都跟淮水之北沒什麼關係，但也就是在同一天，蕭融得知了一個令他十分震驚的訊息。

&esp;&esp;“瘟疫？！”

&esp;&esp;報信的人點點頭：“說是從興寧傳出來的，如今晉寧和建寧都被染上了，染病的人發高熱，身上起紅疹子，多數在三到七日內便斃命。”

&esp;&esp;蕭融：“……”

&esp;&esp;興寧、建寧、晉寧，這三個地方都是挨著的，都很偏遠，屬於中原人眼裡南蠻的地區。

&esp;&esp;但實際上不是這樣，這三個地方氣候宜人，並非是人們想象當中的瘴氣橫生，只是氣候再好，它離京城也太遠了，所以不管是誰被髮配過去，都一心想再回到富庶的地方。

&esp;&esp;本來就窮，這回還爆發了瘟疫，而且瘟疫奪人性命的水平比戰爭也差不到哪去，他剛聽說那邊出現了瘟疫，但此時的那邊可能已經是屍橫遍野了。

&esp;&esp;離得遠，此時的車馬又這麼慢，蕭融就是著急也沒用，而且他也不用擔心，此時人們應對大疫已經有了經驗，雖然這辦法十分殘忍，但至少保障了其他城池的安全。

&esp;&esp;愣了許久，蕭融重新坐回去，高洵之見他這樣，有些擔心地問：“阿融，你沒事吧？”

&esp;&esp;蕭融搖搖頭，但是隨後，他又點了點頭：“丞相，如今天寒地凍的，也會有大疫出現嗎？”

&esp;&esp;怎麼感覺這麼莫名其妙呢，書上可沒提過會爆發瘟疫，而建寧就是黃言炅的地盤，正史當中他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起來的，如果有瘟疫，他怎麼可能起來得這麼迅速。

&esp;&esp;高洵之眨了眨眼，他回憶了一下，然後也點了點頭：“是比較罕見，但疫病這東西哪有什麼道理可言，這是天災啊，人一犯錯，天就降災。”

&esp;&esp;蕭融：“……”

&esp;&esp;他沒有自討沒趣的跟高洵之科普天災的形成原理，還有，疫病也不一定是天災，也有可能是人為的。

&esp;&esp;高洵之還在絮絮叨叨：“說起來，上一次出現疫病，彷彿是去年剛入夏的時候，只是規模不大，等訊息傳到雁門關，這場疫病也結束了。”

&esp;&esp;說到這，他突然看向蕭融：“阿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