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簡嶠徹底服了。
&esp;&esp;蕭融真是把每一步都算清楚了啊,問題是他怎麼知道大王會過來呢?一開始他分明是打算自己騎馬趕過去的。
&esp;&esp;該不會是剛看見大王出現,他就打算這麼做了吧……
&esp;&esp;簡嶠不敢說什麼,只默默的去安排馬車,沒過多久,蕭融也出發了。*安定城中。
&esp;&esp;鎮北軍不讓彌景離開,還把彌景安排在了一個客棧當中,他被鎮北軍計程車兵看守著踏上客棧的樓梯,附近的百姓全都湊過來,看著他竊竊私語。
&esp;&esp;門關上,隔絕了百姓好奇與擔憂的視線,也隔絕了看似客氣、實則強硬的看押著他的鎮北軍。
&esp;&esp;彌景端坐在客棧房間的布席上,手中一下一下的捻著佛珠。
&esp;&esp;同樣的待遇,他都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了。因為他成名早,每個勢力首領都想將他奉為座上賓,但說是座上賓,其實就是利用他的名氣、讓他為自己所驅使。
&esp;&esp;親王、皇帝、烏孫昆彌、鮮卑皇帝、乃至天竺的王師,如今又多了個鎮北王。
&esp;&esp;彌景離開中原的時候,屈雲滅還沒有聲名鵲起,但他在外多年,時刻都關心著中原的森晚整理勢力變化,這次回來,他又經過了龜茲、焉耆、以及鄯善,這些國家都在討論鎮北王,他和他的鎮北軍做過什麼,彌景十分清楚。
&esp;&esp;捻動的佛珠在這一刻停滯下來,彌景睜開微闔的眼眸,他望向門口,此時已是黃昏了,半刻鐘之前剛有士兵送來素齋,但他一口未動。
&esp;&esp;他聽著門外沉重又莽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瞬,大門被人用力推開。
&esp;&esp;在這人手中,兩扇木門彷彿是紙糊的風箏,一下子便大敞四開,穿著黑色常服的俊美男人出現在彌景面前,他雙目狹長,微微眯起,望著彌景的眼光透著打量、沒有一丁點的友善。
&esp;&esp;彌景則微微抬頭,不卑不亢的和他對視。……*
&esp;&esp;蕭融坐在馬車裡,整個人都一顛一顛的。
&esp;&esp;他扶著車廂,苦著臉的想,等有時間了他一定要把馬車改造一下,到時候遷都去陳留,他肯定還是要坐馬車,那可就不止六百里了,而是整整一千四百里啊!還要跨山跨河,想想就要吐了。
&esp;&esp;正這麼想著呢,又碰上一個小坎,蕭融咚的被顛起來,然後又咚的被顛下去。
&esp;&esp;蕭融:“……”他的屁股啊。
&esp;&esp;跟簡嶠說的時候,他一副雲淡風輕、彷彿一點不著急的樣子,其實真的上了馬車以後,他還是命令衛兵不要管他、直接全速趕路。
&esp;&esp;屈雲滅的性子,如今他已經瞭解的七七八八了,然而真正讓他擔心會出變故的人是佛子。
&esp;&esp;他跟屈雲滅以及高洵之等人安利佛子的時候,那是淨撿好聽的說了,不好聽的他一句都沒提。
&esp;&esp;比如佛子根本不像他們以為的那麼單純,是個只會救人的頂級聖父,後世對他的定位是雍朝末年高僧、詩人、文學家、政治家、哲學家。
&esp;&esp;其他的都不重要,重點在那政治家三個字上。
&esp;&esp;別人都以為佛子出國是朝聖去了,是進行佛教的學術研究去了,其實他是出國觀察其他國家的社會結構,學了一堆有用沒用的,打算回來施行在中原大地上。八年前的遭遇讓佛子徹底明白了一件事,唸經作用確實不大,所以他準備一邊唸經、一邊以身入局,參與到曾經別人不讓他參與的政治舞臺中來。
&esp;&esp;正史當中,他給小皇帝當國師的那幾年,他把南雍朝廷攪的是天翻地覆,國舅孫仁欒、丞相羊藏義、太后孫善奴、還有小皇帝賀甫,他就周旋在這幾個重量級人物中間,一會兒跟這個人合作,一會兒替那個人說話,然而因為他佛子的身份,別人都無法奈何他,所以好多次都讓他得逞了。
&esp;&esp;要是沒有屈雲滅那神來一筆,佛子大概還能更進一步,說不定連孫仁欒的風頭都能壓過去,但搞政治的怎麼比得過拿兵器的,屈雲滅一矛戳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