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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融坐在馬車裡,靠著他那個雞毛枕,半癱著身子神遊。
&esp;&esp;他不擅長處理親密的人際關係。
&esp;&esp;在現代的時候,他父母早就離婚了,之後他在外公家住過幾年,又在奶奶家住過幾年,他父母各自都是富二代,也就意味著他外公一家和奶奶一家,全都是白手起家、性情嚴肅的富一代。
&esp;&esp;也不能說他這輩子沒有體味過什麼叫親情,只是他家的親情有點淡漠,而蕭融並不覺得自己可憐,他很喜歡這種相處方式,物質上家人從沒虧待他,父母也時不時就在手機上問他一句,過得怎麼樣,要不要出來一起吃個飯。
&esp;&esp;他不願意學管理,家裡人也從沒逼過他,上學的時候出了意外,他執意要休學,家裡人更是直接就答應了,甚至告訴他哪怕以後都不上了也沒關係。
&esp;&esp;所以蕭融覺得自己以前過得挺好的,他繼承了父母的基因,天生就是個喜歡獨處的人,那種過年廣告裡經常出現的閤家歡畫面,只會讓他覺得怪異。
&esp;&esp;但他的獨處生涯馬上就要結束了。
&esp;&esp;從他接受了那個叫蕭容的可憐人的身份文書開始,蕭融就知道這一老一小已經成為了自己的責任,這是個家天下、以孝治國的時代,家族的關係無比緊密,一個人走出去從來都不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著一個家族,哪怕這個家族很小,他們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esp;&esp;蕭融滄桑著臉。
&esp;&esp;他又雙叒叕開始思考自己是怎麼落到這個境地的。
&esp;&esp;而還不等他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原因自己就掀簾子進來了。
&esp;&esp;這馬車可是正在行進當中的,居然還能有人輕鬆的跳上來,蕭融嚇一跳,整個人一僵,然後嗖的坐起身來,拍拍背後、理理衣服,讓自己保持在板正的坐姿上。
&esp;&esp;屈雲滅:“……”
&esp;&esp;他都看見了,還有什麼必要遮掩麼。
&esp;&esp;有句話叫君子慎獨,意思就是君子不管身邊有沒有人,都必須保持一個樣,蕭融顯然是做不到的,但他又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才跟個彈簧一樣猛地彈了起來。
&esp;&esp;兩人對視,蕭融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屈雲滅則是看了看他,然後撩開衣襬隨意的坐在一處。
&esp;&esp;他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倒他一邊說:“本王面前你不必拘謹,想怎麼坐便怎麼坐罷。”
&esp;&esp;蕭融:“……”
&esp;&esp;這話說的,好像我還得感謝你一樣。
&esp;&esp;他有些不快,其實是覺得栽面了:“那在他人面前,我就不能這樣了?”
&esp;&esp;屈雲滅端起茶杯,望著蕭融,他遲疑了一下,然後一臉匪夷所思的問他:“你不是一直都很怕別人笑話你嗎?”
&esp;&esp;蕭融:“…………”
&esp;&esp;他矢口否認:“誰說的,我不怕!”
&esp;&esp;屈雲滅瞅他一眼,沒說話,只低頭喝了口茶。……蕭融要被氣死了。
&esp;&esp;他又不能跟屈雲滅吵架,這可是大王,他得帶頭尊重他才行,於是,生悶氣的蕭融只能不理他,把一旁的院長寶劍拿過來,他氣鼓鼓的低著頭,研究劍鞘上的花紋。
&esp;&esp;自從蕭融被擄走以後,屈雲滅就沒見過這柄劍了,他都快忘了還有這麼回事,此時一見到這個寶貝,他眼睛驟然一亮,然後低沉著聲音誇了一句:“此乃神兵利器。”
&esp;&esp;蕭融的牙都酸了,他來鎮北軍兩個月都沒得到屈雲滅一句誇獎,這劍一露面就得了這麼高的一句評價。
&esp;&esp;蕭融撇撇嘴,說道:“自然,這是用隕鐵打造的,一柄劍造時三年,每一處都是鑄劍大師親自打磨,大王見到這些花紋了嗎?這全都是錯金銀工藝,錯金銀也分許多種,這一種是這位大師家裡代代相傳的,外面想學都學不到。”
&esp;&esp;至於是不是真的,蕭融也不知道,反正他只是重複院長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