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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esp;&esp;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待在這邊,都春天了,還凍得要死,屈雲滅那個大傻蛋,只會打仗不會治理,平陽城能秩序盎然,完全都是平陽太守夠厲害。雍朝南遷時候,幾乎所有的世家大族都跟著一起走了,留下破敗的城池和鄔堡,搞得這邊很長一段時間,都緩不上勁來。
&esp;&esp;可他不能走啊……他好不容易才撿來一條命,怎麼能直接放棄呢。
&esp;&esp;更何況,南方現在是個安樂窩,以後就不行了,等明年陳留王起事,別說臨川了,就是最遠的朱崖州,都別想倖免於難。
&esp;&esp;蕭融又嘆了口氣,輕輕拍著阿樹的大腿,“阿樹啊。”
&esp;&esp;阿樹不解的看著他。
&esp;&esp;蕭融露出一個疲憊且甘之如飴的微笑:“你家郎主我,走去哪裡都不會真正安心的,只有鎮北王,只有屈雲滅,只有留在他的身邊,我才能不藥而癒,體會到什麼叫此心安處是吾鄉。”
&esp;&esp;阿樹瞳孔地震,他總聽蕭融罵鎮北王,以為他很討厭他,說不定還想取而代之什麼的,沒想到……
&esp;&esp;竟是如此嗎!!!
&esp;&esp;阿樹小小年紀,三觀已經被衝擊了一回,而蕭融完全沒注意到,他還說著:“待我安頓好,便去書一封,接佚兒他們過來,不用擔心,很快你們就會團聚了。”
&esp;&esp;阿樹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他問道:“郎主真要在這平陽城住下了?”
&esp;&esp;蕭融:“不啊,在這住下做什麼,我自然是要跟鎮北軍一起離開的。”
&esp;&esp;阿樹耿直道:“他們不是不要您嗎?”
&esp;&esp;蕭融:“…………”
&esp;&esp;死孩子,怎麼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esp;&esp;默了默,蕭融也破罐子破摔了:“他們不要我就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我還就訛上他們了,不帶上我,誰也別想好過。”
&esp;&esp;阿樹:“…………”
&esp;&esp;何苦啊,郎主。
&esp;&esp;過後,蕭融翻出那疊他用一張少一張的白紙,提筆小心翼翼的寫了一行字。
&esp;&esp;在這木柴貴得要死的年代裡,紙更是能賣出金子一般的價格,就這點紙,還是他那個便宜弟弟送給他的,要讓蕭融去買,他可捨不得。
&esp;&esp;寫完以後,也不用信封了,直接捲起來,捲成一個小卷,然後用細線綁好,蕭融便交給阿樹,讓他送給今日見到的那個將軍。
&esp;&esp;在阿樹走之前,蕭融想起一件事。
&esp;&esp;“來平陽招募的將軍,是哪一位將軍來著?”
&esp;&esp;蕭融平時不記事,他都忙著回憶自己看過的歷史書呢,這種小事,向來是阿樹替他記著。
&esp;&esp;阿樹回答:“說是叫簡嶠。”
&esp;&esp;說完,阿樹一溜煙的跑了,留下蕭融,愕然的瞪大眼睛。
&esp;&esp;那個年紀輕輕就眼神出問題的將軍,居然就是簡嶠?
&esp;&esp;屈雲滅部下當中唯一一個沒被清算,最後還活到壽終正寢的,簡嶠???
&esp;&esp;不知為何,蕭融突然有種憋屈的感覺,就這一個得罪他的,居然還是唯一一個有好結局的……*
&esp;&esp;另一邊,簡嶠垂頭喪氣。
&esp;&esp;淮水之北本來就沒什麼人才,當年被胡人嚯嚯的太嚴重了,世家大族又全都跟著皇帝南遷,哪怕有沒走的,也都是不入流的世家或者庶族,而幕僚、軍師,這肯定要找個會識字的啊,平民都不識字,所以可選擇的人,一下子就篩掉了十分之九。
&esp;&esp;一開始,簡嶠按照城中士人編寫的名單挨個去問,還能進門喝杯茶,後來,鎮北王親手殺了來投幕僚的訊息一傳出來,他吃過的閉門羹,就快比他吃過的鹽都多了。
&esp;&esp;雁門郡沒有,他便去代郡、中山郡,這幾個地方都挨一起,也就兩三天,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