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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融聽的嘴角直抽,如果屈雲滅之前殺的都是這樣的人,那他倒是有些理解屈雲滅了。
&esp;&esp;本以為這場會議就是個樂子,蕭融都開始走神犯困了,而在他打瞌睡的時候,會議氣氛突然轉了一個彎。
&esp;&esp;讓蕭融回過神的,是安靜下來的宮室,其他人都不說話了,就剩下一個特別激進的聲音在分析。
&esp;&esp;蕭融意外的看過去,發現對方年紀二十多,肢體語言特別豐富,他激動的對著屈雲滅,說他太過沖動,空有一身蠻力,益州動亂,其實都是他的錯,是他治下不嚴、也是他過於殘暴,殺了大部分的益州土族,卻沒有留人在那邊治理,最終導致剩餘土族憤恨之下聯絡了鮮卑人,並將沈黎郡和江陽郡作為了他們復仇的祭品。
&esp;&esp;蕭融聽得整個人都愣住了,這世上,居然還有比他更勇的人嗎?
&esp;&esp;其實蕭融還錯過了一段,一開始這人也沒這麼激進,是屈雲滅死性不改,他的言語才越來越尖銳,屈雲滅之前還會回答他的問題,現在他不回答了,就這麼沉默的盯著他。
&esp;&esp;在場人,除了蕭融,基本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esp;&esp;但他們誰也沒吭聲,因為這不是 弟弟
&esp;&esp;屈雲滅這人,缺點一籮筐。
&esp;&esp;但他有一點特別好,言出必行,絕對不搞朝令夕改那一套,只要說出口,那就說明他已經下定決心了,誰勸都不好使。
&esp;&esp;高洵之知道這一點,所以每次他都是看屈雲滅臉色行事,一旦發現屈雲滅動了殺心,他在屈雲滅開口之前,就會把這件事攔下來,而不是等到他已經開口之後。
&esp;&esp;這個事,蕭融以後也會發現的,問題是,他現在已經來不及發現了。……
&esp;&esp;剛站起來那一瞬間,蕭融感到腦子裡有三百個鑔在一起碰撞,眼冒金星絕不是開玩笑的,耳朵裡也嗡嗡的,讓他聽不到外界的聲響,也看不到外界的畫面。
&esp;&esp;自然就錯過了,全場膜拜又憐憫的眼神。
&esp;&esp;連那個非要讓他讓座的老頭,都從羞憤欲死當中回過神來,看著蕭融,也不是那麼生氣了。
&esp;&esp;何必跟命不久矣的人生氣呢?……
&esp;&esp;緩過那一陣的耳鳴,蕭融捂著自己的胸口,踉蹌又急迫的走到宮室中央,一旁的守衛已經在屈雲滅開口以後,全副武裝的走了過來,下一秒就要拽著那個勇士,帶他出去斬首,此時見到這種變故,他們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做。
&esp;&esp;習慣性的看向上方的大王,大王卻緊盯著下面的蕭融。
&esp;&esp;蕭融要是不開口,他都快忘了,自己還留了個奸細在王宮裡呢。
&esp;&esp;“不可?”
&esp;&esp;屈雲滅望著蕭融,笑得人們心慌慌:“本王不知你在臨川蕭家是什麼光景,可到了這雁門郡,本王說什麼,便是什麼,本王說可,那就可!”
&esp;&esp;“再敢忤逆本王,你便同他一起人頭落地!”
&esp;&esp;蕭融深吸一口氣,快速說道:“我並非以蕭氏子弟的身份規勸大王,而是以大王幕僚的身份,這位先生言辭激烈、冒犯了大王,但那是因為他關心大王、關心鎮北軍、關心益州的百姓啊,一片赤誠、其心可昭!且他關心則亂,被真正的軍中叛徒亂了心智,未曾發現自己錯在哪裡,大王若斬了他,那就是正中叛徒下懷,變成了親者痛、仇者快!”
&esp;&esp;這一通話說完,蕭融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眼前又開始冒金星了。
&esp;&esp;周圍有竊竊私語,都在討論他剛剛說的話,連那個被押住的人都愣了,他忍不住的回憶,是不是蕭融說的這回事。
&esp;&esp;這很正常,除非是絕對篤定的事情,不然在另一人提出質疑的時候,人們都會小小的懷疑一下自己,然後再根據事實,選擇自己的立場。
&esp;&esp;但是,屈雲滅他不是正常人。
&esp;&esp;“那又如何,汙衊本王的人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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