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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個小孩不在, 唯一的胡床上也沒有蕭融的影子,被褥亂糟糟的,有一個被角還掉在了地上。
&esp;&esp;屈雲滅定在原地, 他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蕭融受不了他, 跟別人一樣,也偷偷跑了。
&esp;&esp;足足過了三息, 他才想起來,蕭融沒那個體力,平日就三步一喘五步一停的,如今還發著高熱,怎麼可能是自己跑了。
&esp;&esp;反應過來以後, 屈雲滅瞬間動起來,他快速翻找,沒多久就看到了暈倒在角落裡的阿樹。
&esp;&esp;屈雲滅跟拎小雞仔一樣的把阿樹拎起來, 使勁晃了兩下, 阿樹才悠悠轉醒。
&esp;&esp;屈雲滅問他:“你家主人呢?!”
&esp;&esp;阿樹茫然的看著他, 須臾, 他瞪大雙眼:“郎主——莊統領打傷了我,郎主、郎主有危險!”
&esp;&esp;聞言,屈雲滅的神色變得無比難看,他把阿樹重新丟在地上,轉過頭,他大步來到胡床邊,一摸,都涼透了。
&esp;&esp;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莊、維、之!”
&esp;&esp;“你、找、死!”*
&esp;&esp;另一邊,蕭融也被顛醒了。
&esp;&esp;他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大頭朝下,眼前是棕色的馬毛,他本人則像個貨物一樣被捆在馬身上。
&esp;&esp;暈著的時候,蕭融是沒有感覺的,但現在,他覺得自己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esp;&esp;“停、停下!”
&esp;&esp;他大聲呼喊,並費勁的抬頭,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根本沒人聽他的,他們還在拼命的往前賓士,帶著蕭融的人是誰,蕭融看不到,但他看見,與這匹馬並駕齊驅的那個人在聽到他的聲音以後,撇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esp;&esp;臉上帶刀疤,拎著韁繩的手,虎口處有一顆非常明顯的大黑痣。——李修衡。
&esp;&esp;蕭融瞳孔一縮,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落到這個人手上的,而李修衡在看完他、發現他根本做不了什麼以後,就繼續專注的趕路了。
&esp;&esp;他們正在密林當中穿梭,按理說這種地方是跑不了馬的,但他們跑得很輕鬆,蕭融視野有限,只能聽聲音判斷到底有多少人。
&esp;&esp;還好,人不多,可能就五六個、六七個。
&esp;&esp;他用力抬頭,還把身子稍微的偏轉了一下,但他這麼一動,馬受不了,嫌他礙事,要尥蹶子,帶他騎馬的人還沒什麼反應,那邊的李修衡頓時朝他抽了一鞭子:“老實點!”
&esp;&esp;虛空一鞭,沒抽到,畢竟離得有點遠,而且抽了蕭融也會抽到馬,馬要是吃痛受驚、亂跑一氣,就太耽誤時間了。
&esp;&esp;但蕭融還是露出了十分驚恐的表情,立刻就把頭低了下去。
&esp;&esp;李修衡見他知道害怕,這才放心了。
&esp;&esp;而低下了頭的蕭融,正在暗暗罵人。
&esp;&esp;這算什麼事啊!他才來鎮北軍幾天,連一個月都沒有,跟李修衡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他幹嘛要綁了自己,誒,也不對,他們還是有仇的,是他提供情報,才導致李修衡等人的密謀失敗了。
&esp;&esp;所以就要綁了他,帶到自己的陰溝老巢,折磨他,對他洩憤?……不太像,瞧瞧這群人全力狂奔的架勢,彷彿後面有妖怪在追,沒人會為了報一個不大不小的仇,便豁出命來。一般人不可能,李修衡就更不可能了。
&esp;&esp;這位可是在屈雲滅的追殺下東森晚整理躲西藏、頑強的苟了十年,論求生欲,興許蕭融都比不過他。
&esp;&esp;不是洩憤……還非要帶他這麼一個累贅上路……
&esp;&esp;蕭融沉默片刻,再次抬頭,這回他卯足了勁的喊:“放我下去!我要被顛死了,你們要是不想給我收屍,就放我下去!”*
&esp;&esp;一意識到自己對李修衡有用,他應當不會在路上就殺了自己,蕭融立刻掙扎起來,這回嚇唬也不管用了,李修衡一個暴躁,讓所有人都停下,莊維之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