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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彌景:“或許如此,但在我看來,大王似乎不是那麼在意民心,他更在意自己身邊人的心。”
&esp;&esp;蕭融撩起眼皮,對彌景笑:“這不是正好,如今大王身邊的人,可都是為他、也為百姓著想的仁德之人。”
&esp;&esp;彌景極輕微的扯了扯唇角,這話他不敢苟同,他在鎮北軍當中觀察了這麼久,哪怕名聲最好的高洵之,似乎也只是為了鎮北王一人而奔走。
&esp;&esp;更不用提虞紹燮,這人不過就是將抱負壓在了鎮北軍當中。
&esp;&esp;細數之下,唯有蕭融是真的把百姓放在眼裡,一般人或許會覺得蕭融真好,絕對的大善人,然而彌景望著蕭融,眼神中的溫度卻漸漸的冷了幾分。
&esp;&esp;“蕭公子,那晚我所說的都是心裡話,我的確不認為你會在金陵遇到危險。但若你往後還是這樣的行事,你怕是也活不了幾年了。”
&esp;&esp;蕭融一愣,他聽出來了彌景語氣中的冷漠,他忍不住的問:“佛子是在對我擔心,還是在對我失望?”
&esp;&esp;彌景微微一頓,重新開口:“稱不上擔心或是失望,彌景本就是世外之人,如今選擇入世,卻還是免不了的用世外之人的眼光看待周遭。蕭公子心地善良,有慈悲之風,你的所作所為既是一心為了鎮北王,也是一心為了百姓,但彌景想勸蕭公子一句,如果真是為百姓好,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
&esp;&esp;蕭融盯著彌景的臉,然而彌景天生一張菩薩臉,悲天憫人之餘,就什麼情緒都沒有了,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什麼意思,蕭融只好問他:“請佛子細說。”
&esp;&esp;安靜了片刻,彌景才道:“短暫的施捨不叫施捨,而是折磨。”
&esp;&esp;蕭融:“……”
&esp;&esp;大概僧人都有這種通病,明明可以詳細的解釋清楚,但人家就不,只說一句讓你去參透,好在蕭融的腦袋比較靈活,沒一會兒就明白了彌景的意思,要是換了別人,怕是光參悟就得幾天。……
&esp;&esp;彌景是說,他這樣把全部的精力都撲在給百姓改善生活上,這就是短暫的施捨,等他哪天被得罪過的人暗殺了,百姓就會從有飯吃變成沒飯吃,而經歷過了有飯吃,再回到沒飯吃的日子裡,百姓會更加的痛苦,還不如一直都沒經歷過。
&esp;&esp;所以說來說去,彌景也是勸他不要再那麼激進,多多關注其他階層的利益,哪怕為了百姓,也要照顧好那些上層人士,這樣他們才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esp;&esp;蕭融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他重新笑道:“佛子應當聽說過一句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並非是在短暫的施捨,我甚至都不是在施捨,我想要的是各行各業遍地開花,各家各戶走出家門,如今我教授他們技能,將來他們便要用這一技之長來反饋給我,我要讓他們自己養自己,直到越來越厲害,甚至能養這一整片大地。”
&esp;&esp;說著,他把帶來的木板放到彌景面前:“這便是我要教授下去的技能之一。”
&esp;&esp;彌景拿起那塊凹凸不平的木板,他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這是什麼了:“這是……字?”
&esp;&esp;蕭融同樣張揚的笑了笑,“對,把書刻在木板上,刷一遍墨就能將書印在紙張上,用這樣的方式,一天能印出來幾百本書,而這些書我要往外賣,平民百姓、世家大族,只要有錢就能來買,我來者不拒。”
&esp;&esp;彌景的手輕輕的從上面的浮雕上拂過,半晌,他看向蕭融,“你是在自尋死路。”
&esp;&esp;蕭融笑得更張揚了:“高丞相也是這麼說的,如果我將此事再多告訴一些人,那些人的反應恐怕也是一樣。但有些事勢在必行,不能因為前路有阻礙,便停滯於此。有些話我連高丞相都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佛子,因為我知道佛子同我是一路人,我們都遊離在這世上,既參與其中、又脫離其外,既想改變這一切,又苦於種種原因,未能下手。”
&esp;&esp;彌景沉默的看著他。
&esp;&esp;蕭融問:“我說的難道不對麼,旁人都道佛子遠走天竺是為了尋找新的經書,我卻覺得佛子更想找的是救世的方法,想必佛子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