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有點尷尬。
朱貴顯然沒料到朱翠娘會是這個反應。
事實上,朱翠娘已經很含蓄地說了。
她總不能說這個男人很棒吧?
其實更主要的是讓老爹別再動手,以免不好收場。
“好吧,俺認栽!”
朱貴一垂頭,拱手道:“點子扎手,俺們風緊扯呼,高人只當俺們沒來過。”
他轉身要走,想了想,又拿出身上的銀錢,大概十兩重。
“買命錢在此。”
他又一拱手,很光棍的帶著朱富和朱福離開酒店。
武洪拿起銀錢顛了顛,揣進懷中。
若不拿錢,這些人心裡反而會沒底。
“官人到此地,只是經過吧?”
朱翠娘扶著護欄下樓來,邁步之間,多少有些不自然。
“娘子慢些。”
武洪微微拱手,雖然他並非是那種見一個上一個的人,但此地黑店,以女色誘人謀財,倒也沒什麼虧心的。
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倒也不想太過絕情。
“多謝官人關心。”
朱翠娘踱步過來,有些無奈道:“奴家的綢褲還特意做了係扣,便是擔心裙襬飛揚,漏了底,沒想到官人天賦異稟,竟懷有世間至寶,真是令人驚歎。”
武洪道:“娘子有所不知,也是多有不便,幸虧娘子具有容人之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起來都怪奴家,貿然用了蒙汗藥,不然也不會如此。”
朱翠娘說著,掩口一笑,而後道:“奴雖從未嫁人,但也不會就此纏著官人,快快去忙吧。”
“既如此,便告辭。”
武洪微微拱手,“江湖兒女,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請!”
朱翠娘柔柔弱弱地做了個萬福,轉身邁步。
卻又轉回頭來,嘴角微揚,靜靜地看著武洪。
——回頭忍笑階前立,總無語,也依依。
“……請。”
武洪再次拱手,微笑著一頷首,轉身便走。
已經耽擱了半個時辰,飯也來不及再吃,必須全力趕路,否則對不起那厚重金葉。
朱翠娘眼神一變,向前跟了兩步,最終扶著院中廊柱,硬生生令自己止步。
儘管心裡空落落的,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但她清楚,此乃奇人,不可貌相,更不是她能留住的。
朱貴等人躲在草叢裡,眼睜睜地看著武洪離開。
最終也只是嘆息一聲:“真乃奇人也。”
東溪村距離鄆城縣不遠,算是郊區。
武洪一路狂奔,看到村莊輪廓便放正常速度。
也不需要刻意打聽,村中最大的宅子就是晁蓋的。
一座青石寶塔立在門前。
卻正是從對面村莊搶來的。
晁蓋托塔天王的稱號,也是因此得來。
只因西溪村鬧鬼,村長請來得道高僧製作此塔,結果鬼都跑到東溪村去了。
晁蓋一怒之下,便奪了過來,單手託塔趟河而歸。
原著裡劉唐得到生辰綱的訊息,便風塵僕僕跑來給晁蓋送信,他們二人並不熟悉,只是因為劉唐知道晁蓋仗義。
且那生辰綱是送給奸相蔡京的,必奪取之。
結果睡在道觀,被經過的雷橫所抓。
實在是因為劉唐長的就不像個好人。
宋朝便是如此,殿試前三甲,狀元,榜眼,探花,若樣貌不夠俊朗,則會由第四名頂上。
武洪來到宅院,一個小廝正打瞌睡,院中一壯漢赤著上身,正在玩石鎖打熬身體。
“敢問,這裡是晁天王家嗎?”
武洪微微拱手,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小廝驚醒,瞥了眼武洪,又看了看對面立的鎮鬼青石寶塔。
確定武洪不是鬼,他才一點頭:“你找俺家天王幹甚?”
武洪道:“陽穀縣武大郎拜見,勞煩通報,有要事告知。”
“等一下。”
小廝立刻去院裡跟晁蓋說。
“陽穀縣?”
晁蓋也是一皺眉:“俺在那邊似乎並沒有熟人。”
“要不趕走?”
小廝道:“說不定是聽聞天王仗義來騙錢的,那人長得喲,嚇俺一跳。”
“不可以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