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和張山一番交談,便敲定了生意。
買馬運馬都是西門慶來操作,張山只需要給茶馬司負責收馬收錢的小吏擺平即可。
其實張山哪有什麼面子,無非是讓利出去,他最終能拿到兩成的利益。
若是被知縣知道了,肯定會橫插一腳,再分潤出去利益,張山就不幹了。
西門慶還是很有生意頭腦的。
至於茶馬司如何交差,那就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了。
大宋皇帝趙佶自然明白戰馬的重要性,東京汴梁的西北角一個鎮,都是用來養地方交上來的戰馬。
額定三萬匹,但常年保證有兩萬匹即可。
靖康年間直接揭掉了遮羞布,偌大馬監裡竟然只有五千匹。
除去保證皇家儀仗威風的幾百匹駿馬,其餘皆為老馬病馬,勉強能拖拉輜重而已。
西門慶這裡其實還只是冰山一角,只有蔡京之流才知道怎麼回事,並且大貪特貪。
西門慶讓僕從送走了張山,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吳月娘,便訕笑著問道:“娘子去了哪裡?看把你熱的,莫不是要中暑了?”
“天乾物燥,家裡還存了不少硝石,得回去看看,潑灑些水。”
吳月娘說道:“光讓娥娘子在那邊灑掃,也忙不過來,也免得俺爹爹惦念。”
“也好。”
西門慶扇了扇摺扇,一拍手,道:“俺還有些事要做,夜裡才回來,娘子可先睡。”
“老爺勞累許久,這就要出門?”
吳月娘眼中顯出失落,又有些幽怨,好似愛人離去再也不回來的模樣。
西門慶頓時打消了懷疑,笑道:“幾番生意都要去經營,唉,這不怪娘子,只怪俺底子薄,不得不折騰。”
吳月娘明白,西門慶又在埋怨自己嫁妝少了。
“等奴家給爹爹寫封信,老宅他也不住,變賣了給你做生意。”
“那感情好,本錢多,做生意底氣也足些。”
西門慶一拍手,轉身便向外走去。
吳月娘心裡還有些忐忑和愧疚,這一下,便全都煙消雲散了。
她知道,西門慶只愛她的錢和家產。
西門慶沒叫玳安,只是獨身出門。
在他看來,女子的心極其容易獲得。
只要會說,況且他也不差錢,只是那些家產得來不易,可以給她們看,但絕不會給她們花。
從沒吃過女人虧的西門慶,自認為已將所有情況掌握。
他沒去獅子樓看卓丟兒,到時候礙於顏面,少不得還要花些贖身錢。
直接去了紫石大街,想要問問王婆,最近有沒有哪家小娘子找他。
當然,若是王婆物色了新茶出來,他也不介意品品。
不過幾個銅錢的事。
若非想要卓丟兒的身家,西門慶便可將卓丟兒的贖身錢哄過來,足足三百兩銀子,摺合六百多貫銅錢。
便是他在這陽穀縣,從頭玩到尾也花不完。
正午的街頭,曬的西門慶腳步略顯急躁,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去那裡喝王婆的苦茶,降降火氣。
正走的著急,忽然頭頂有東西砸落,打在頭上‘當’的一下。
西門慶伸手一抄,竟然是一截竹竿。
不禁下意識抬頭看向上方。
視窗一個美人,面色正帶著些許不知所措,真真是我見猶憐。
尤其是卡在窗臺上傲人的身段,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一瞬間,西門慶就覺得如沐春風。
便是連那毒辣的太陽,都像是為了今天這一幕而火熱。
已然看得呆住了。
閣樓上,小潘有些慌亂,她手裡還拿著一截布帶,是武洪專門拴住竹竿所用。
儘管之前武洪一直叮囑小潘注意,還不放心地用布帶拴住。
但沒想到竟然真的再次落下。
果然,歷史的車輪,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註定了的事情,必然會發生。
“砸疼了官人吧?奴家一時失手,真個對不住。”
小潘面露愧疚,竹竿打人頭倒是沒啥,怎也不能打壞,關鍵是大郎一直叮囑,竟還是失了手,一時間不免露出做錯事的自責。
奴家真笨啊。
若是被大郎知道,夜裡少不了拿小竹竿打自己屁屁的吧……
想到這裡,小潘面頰不禁一紅。
小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