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弄當然不會幫禁軍的忙。
但不代表他會放過周圍宋朝不可掌控的地方。
“教習這幾日可去那些地方打打秋風,順便讓他們長長見識。”
曾弄指著五個兒子,“曾頭市地方終究太小了,鄆城縣治下的一個小地方而已,我們需要更多的土地。”
“長者且安心,俺明日一早便出發。”
史文恭將方天畫戟拋給曾虎,提著寶雕弓離開。
作為曾家府第一教師,史文恭有自己的宅院和僕從,曾弄更是給他買了七八個年輕女僕,只為史文恭不捨得離開曾頭市。
師父是朝廷禁軍總教習,得到槍法和箭法真傳的徒弟,卻在給金國僑民做教習。
有時候曾弄都覺得匪夷所思。
不知道周侗老先生如今會不會後悔收了這麼個徒弟?
反正曾弄滿臉舒爽。
“老爺,有人自稱是須誠縣工匠,有個東西要賣給老爺。”
管家過來說道。
“帶進來。”
曾弄坐進了偏廳,開始點茶,他是金國人不假,但來到宋朝十幾年間,也已經喜歡上了這種生活方式。
他在金國只能睡硬邦邦的炕。
喝茶也只有滿是陳腐味道的紅茶。
冬季漫長的令他只是回想起來都依然感到絕望。
還是宋朝好啊。
溫暖又富庶。
到時候南下都不需帶糧草。
“老爺,人來了。”
管家帶一個五十來歲的工匠,手上滿是老繭,面容卻像六七十歲。
“嗯。”
曾弄點著茶,一擺手:“你先下去,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許進來。”
“是。”
管家離去。
“你要賣給我什麼?”
曾弄總算點好茶,手藝一般,沒有拉出圖案,但他還是很享受地滋溜喝了一口。
“單梢炮。”工匠說道。
“嗯?”
曾弄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微揚:“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俺被徵調去打造器械,全程參與了打造,且沒給工錢。”
工匠說:“俺兒也被徵調去打仗,說是做了逃兵,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沒有任何撫卹金,俺只能自己賺點錢養老。”
“看來你說的是真的。”
曾弄頓時信了:“這的確是宋朝官員的操作。”
“五貫錢。”
工匠說道:“俺畫好了圖紙,必須要五貫錢才行。”
“啊?”
曾弄一愣。
工匠說:“最低四貫,不能再少了。”
“那就四貫。”
曾弄笑著搖搖頭,摸出幾粒碎銀子,道:“這些有二兩銀子了,只會比四貫多。”
“多謝。”
工匠獻上圖紙,小心收好碎銀子,告辭離去。
等人看不見了,曾弄笑得一口點茶都噴了出去。
又狠狠地拍了拍大腿。
眼淚都要樂出來了。
他已經看了圖紙,是真的,而且還是最新型的單梢炮。
過去需要四十個炮手操作,如今只需十五個,炮擊距離達到了四十丈,炮子重量也達到了十斤。
絕對的攻城利器。
居然只需要二兩碎銀。
曾弄擦了擦眼淚,起身出去,他得讓採參人們趕緊將圖紙帶回金國,交給完顏宗望。
……
汴京。
皇宮。
艮嶽。
一縷煙氣飄浮而起,趙佶正扇著象牙骨折扇,令那炭火更旺一些,好快點烤制好這隻鮮嫩的羊小腿。
一旁,劉貴妃看著皇帝的舉動,感動的一塌糊塗。
只可惜最近身子骨還是很弱,病況也沒有好轉。
不然定要跟皇帝通宵達旦,手口並用,不到最後不罷休。
當然,烤羊腿不是趙佶發明的。
燒烤在宋朝已經非常流行,跟古董鍋一樣,成為一種美食。
但若論地位,還是逐漸完善並且開始出現菜系雛形的炒菜最高。
總算烤的金黃,趙佶連忙用小刀切下幾片羊腿肉,蘸了一丟丟糖霜,親自喂到劉貴妃口中。
她身子骨弱,吃不得鹽。
“官家也吃。”
劉貴妃出身貧寒,年幼時做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