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膠著,儘管禁軍兵多將廣,但反賊各路頭領個個都兇悍無比。
但此次禁軍軍官沒有逃兵,皆因督戰隊就在身後,就算不被當場砍死,一旦上報兵部,那也是洗不去的汙點。
當然,這些個關係戶們,只能保證傳達張榮的軍令,不斷催促士兵上前作戰,自己絕不做排頭。
張榮也沒指望那些關係戶真能幹點什麼出彩的事,何況他還最後保留五百生力軍,隨時都能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不斷調兵遣將,忽然發現一支生力軍出現在戰場,直衝董平方陣。
“咦?”
張榮愣了愣,轉回頭看向中軍帳,那裡果然只剩太尉和太守的親隨,程萬里正不斷指著戰場,從裡面說著什麼。
“不是!我...”
那五百生力軍可分作五隊,隨時能扭轉區域性戰況。
可看到程萬里那模樣,張榮滿肚子話說不出來,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一個字:“屮!”
戰場上,忽然旋起了風,塵土爆揚,嗚嗚作響。
張榮定睛一看,不是風暴,而是有人將兵器舞成了圓,隱約只能看到一會兒是月牙,一會兒是扁鏟。
另一邊,則時不時發出虎嘯一般的鳴叫。
是一根哨棒。
那二人龍威虎猛,竟憑藉個人勇武,硬生生鑿穿了禁軍陣型。
這樣下去,遲早會攪亂了陣勢。
張榮下意識地舉手,就要調兵,又想起他已經無兵可調。
“中軍聽令,隨本將軍上陣衝殺。”
張榮摘下長槍,那些親隨和傳令兵紛紛將令旗插在後腰,抽出兵器上了戰場。
“兄長?”
武松一哨棒掃倒眼前的兩個禁軍,露出了一個光頭大腦袋,頓時喜出望外。
“兄弟?”
魯智深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武松,頓時將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禪杖一收,踏步上前,與武松背靠背。
他們一停手,跟著衝過來的反賊頓時亞歷山大。
“兄長,你我衝的太狠,須再衝殺出去,否則手下恐怕要損失一乾二淨。”
武松說道:“速速返回。”
“好,戰後咱們兄弟再見。”
魯智深一點頭,“保重。”
水磨禪杖再次飛舞。
哨棒發出陣陣虎嘯。
張榮策馬趕來,卻撲了個空,頓時惱怒不已。
“若將那二人圍死,戰損將大大降低。可惜啊!”
他不由懊惱得直拍大腿。
“公明哥哥,形勢不妙啊。”
吳用湊在宋江身旁,悄聲道:“頭領們固然強大,可士兵戰力肉眼可見的下降,身子骨比起官軍終究是差了許多。”
“禁軍是王軍,自然比不得。”
宋江淡淡道:“事到如今,只有拼下去,只要頭領們保住,小兵隨時都能招來,無非給他們一碗飯吃。”
“不退?”
吳用是想保留實力的,只要退的夠快,直接回梁山,有水泊為障礙,肯定還能活一部分。
“退不得。”
宋江說道:“守不住這一帶,便是宋家莊也保不住,官軍只需守住周圍,我等便要餓死在梁山上了。”
這年月哪怕梁山有野物,水裡有魚,也不可能搞百萬斤肉食出來。
學黃巢用肉餅做軍糧嗎?
宋江想到過這個方式,但不能在眼下實施,傳出去口碑就沒了。
“那隻能堅持了,禁軍也是人,也會累的。”
吳用只能寄希望於此。
“呵呵。”
宋江老神在在一笑:“都說那武洪乃及時雨,晁蓋有天王之勇,只要他們不撤,咱們在後方的怕個甚。”
“公明哥哥所言甚是。”
吳用也笑了,扇起了羽毛扇子。
“郎君,俺們終於派上用場了?”
鄆哥帶人蹲守在路邊樹叢裡,蚊蟲很多,又不敢點火驅趕,看著戰場逐漸白熱化,心頭也是緊張的很。
“看到那些背上插旗的沒有?對,總算靠過來了,你們看著打。”
武洪交代說:“如果有禁軍反撲過來,就發射那些鵝卵石,打完就跑。”
“得令。”
鄆哥一挺胸脯。
武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與扈三娘騎馬離開。
武洪並不知道此番指揮禁軍的是張榮,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