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梁師成故意壓著武洪的徵君待遇。
武洪能讓他舒服了?
他慢,武洪就快,他快,武洪就更快,最後大牤牛累到口吐白沫,武洪下了牛車開始狂奔。
那些禁軍本就在打牤牛的主意,這一下怕丟了徵君,連忙跟上。
梁師成雖然沒了要害,可騎馬終究還是磨得慌。
他坐進了徵君馬車,也是顛簸的腸子都不舒服。
只跑了十幾裡,禁軍隊伍就徹底失去了編制。
三司人馬混合,亂成了一團。
徐寧策馬跟在武洪身旁,卻是越來越心驚。
那雙腿別看不長,還挺粗,可跑起來居然搗出了殘像。
真乃奇人也。
而且體能充沛,來時挨個州縣敲詐,回去幾十大車財物,本就要慢行,結果不得不全都加速。
在出了京東路地界,靠近豫地分界線後,一駕馬車的錢箱都顛散了。
銅錢灑落滿地,還有的像車輪一樣滾出老遠。
梁師成心疼的要死,連忙派兩個禁軍回去收拾。
結果等他們騎馬回去,卻只見一群大爺大媽在撿錢,頭也不抬,爭先恐後,像是競賽一般。
“住手!全都住手!”
禁軍拔刀。
“俺拾嘞。”
一個四五十歲的農婦,揹著幾十斤銅錢,撒腿就跑,速度竟然不慢。
其餘人也是一鬨而散,只剩滿地狼藉,大堆成串的銅錢都沒了。
確實是撿的,沒毛病。
兩個禁軍只能稍微收拾一下,就去追大部隊。
結果一直追,一直跑,都沒能跟上。
但看路上的痕跡,顯然就在前面不算很遠。
兩人跑到天黑,打了火把繼續追,戰馬最後都累的原地轉圈。
倆人餵了熟豆子和鹽水,趁機休息,一刻鐘之後小跑上路。
在他們看來,前面肯定要休息的,自己卷一下休息時間,肯定能追上。
結果就跑跑停停,一直到了天亮,還沒追上。
二人不禁有些傻眼,陽穀縣距離汴京五百里,他們莫不是拿趕路當成了五百里加急?
若非三司戰馬皆為全國最優等,恐怕已經跑死了吧?
“嘔...”
牽馬走了一會兒,忽然間聽到嘔吐聲。
二人眼睛一亮。
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