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開了門鎖,又雙手還回。
“辛苦了。”
武洪拍了拍張文遠的肩膀:“日後有機會,還要一起喝酒。”
“一定一定。”
張文遠笑了笑,還幫忙推開房門,“兄長不必多言,夜深了,還要早些歇息才是。”
“也好。”
武洪拿出一粒碎銀子,捏著放到了對方手中,進了門。
閻婆惜微微低著頭,跟著進去,然後輕輕關上房門之際,下意識抬眼看了下門外,張文遠也正看過來。
她頓時目光一閃,偏向一旁,關了門,又落了門閂。
“呃...”
房門徹底關閉之際,張文遠忍不住向前半步,微微抬手。
卻終究沒有抬起來,更不敢說話。
他跟宋江蹭吃蹭喝,見過對方几次,每一次都感覺對方的眼中,藏著深深的委屈。
尤其是剛剛那微妙的表情和眼神,看得張文遠很心痛。
卻又無能為力。
就像剛剛,他還要親手開門,將那可人兒送進宅子。
“怎麼這麼慢啊?”
武洪的聲音傳來,同時泛起了燈光。
“來了來了。”
閻婆惜連忙邁著小碎步,低眉順眼地說道:“大人吃醉了,奴奴這就去衝碗醒酒茶。”
“不用了。”
武洪淡淡地說道。
“那奴奴去燒水,給大人沐浴更衣。”
閻婆惜連忙又道:“洗乾淨了,才能睡個好覺。”
“弄一小盆溫鹽水洗洗就行了。”
武洪伸了個懶腰。
閻婆惜看著那粗短的四肢,伸懶腰也沒伸出多長,連忙挪開目光。
心中更是悽苦。
“過來幫我更衣。”
武洪伸出一根食指,朝她勾了勾。
“是。”
閻婆惜無法,只能過去。
她邁著小碎步,站在武洪身旁,頓時就有種無從下手之感。
“沒幫人換過吧?”
武洪有些醉眼朦朧地看著她,笑道:“那便先換你的,衣櫃裡應該有,我自己來。”
閻婆惜其實知道,這原本就是宋江給她準備的外室。
房間都裝扮好了,被褥都是新的,衣物用具自然也不會缺少。
許是想通了。
橫豎都要過這一關。
她便沒去拿更換衣物,旋即坐在床榻邊,看向了武洪。
眼神頓時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