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嘞乖乖!”
看著那瘋魔了一般的龐大身影,辛興宗一陣頭皮發麻,戰場上人這麼多,那邊還有張叔夜呢,幹嘛直衝自己啊?
“頂上去頂上去,退者斬!”
辛興宗大喊,偏將和親隨立刻揮刀驅趕農夫和士卒,朝那大和尚堆擊過去。
“將軍,那胖大和尚儘管勇武無雙,但跟兵士脫節,只要時機合適,咱們就能圍死他!”
偏將和親隨策馬驅趕了五六百人,喘著粗氣回頭邀功,就看到將軍騎馬的背影,在亂軍中每每都能找到最合適的道路,越來越遠,風中仍有話語聲飄來:“頂上去,頂上去,退者斬...”
好傢伙...
原來軍令不包括他。
哦,還有他的親兄弟。
偏將轉回頭,就看那瘋魔和尚的水磨禪杖旋風一般舞動,旋即便脫手而飛,凌空盤旋橫掃千軍。
那大和尚轉回身,掏出一個如同煙囪瓷管般的小鋼炮,旁邊有人不敢點火,被他呵斥一下,只得點火。
那比爆竹長不了多少的引線迅速燃燒,轉瞬間便噴出煙火,那大和尚身軀一顫,面前許多士兵和農夫,像是被無影拳砸中,紛紛仰躺在地,足有二三十號。
“嘿嘿,還是這東西好,你小子還不敢點火,灑家都不怕,你怕個什麼?”
魯智深喜笑顏開,打倒二三十個敵人,他至少也要出三招,這玩意兒一下子就轟倒了一面。
“哎喲,有點燙手。”
魯智深連忙將鐵炮丟回炮座,剛好水磨禪杖落下,他腳下一踏,胖大身軀藉著反作用力,凌空虛步跨出三丈遠,接住水磨禪杖,埋頭殺進敵群。
反賊的馬兵繼續分割戰場,從城門湧出了更多的步兵。
“誓死追隨將軍!”
偏將舉刀大喊一聲,旋即撥轉馬頭,朝辛興宗追了過去。
偏將跑了,親隨怎可能還留下?
他們一起跑,被驅趕的農夫和士卒壓力驟降,紛紛調頭就跑。
宗澤帶著剩餘兵力頂過來,還不等進入戰場接觸敵軍,就被自己人給衝的無法前行。
“辛興宗!我要斬了你!”
宗澤一看就明白了,指著不算很遠的辛興宗大喊。
辛興宗只是看了眼宗澤,就帶著弟弟朝南跑走。
親隨偏將幾十號,後面還跟著兩三千士卒...
“這仗沒法打了。”
張叔夜也被衝的不得不退出,一抬刀:“你看這把刀,對方暗器十分兇悍,幸虧打在刀身,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噝!
張叔夜的佩刀是真正的百鍛鋼刀,刀身花紋繁複,竟被打出一個圓坑來,甲片肯定要被打穿。
“你帶人後撤,我斷後。”
宗澤眉頭皺起:“否則會被銜尾追殺,損失慘重。”
“別扯了,你現在過去就是送死,戰陣被那對兄弟全給衝散了。”
張叔夜阻止宗澤:“潰散之下,不可能再有序撤退,撤吧,我看對方肯定沒出全力,且以那詭異暗器為主,未必會捨命追殺。”
“這仗怎麼打成這樣...唉!”
宗澤抓著鋼鞭,終究嘆息一聲,此時撤退還能保住最後的五千成建制的軍隊。
“撤了撤了!”
盧俊義拿著望遠鏡,甚至能看到宗澤臉上的不甘。
“傳令下去,跪地投降不殺。”
武洪打張叔夜那一槍,故意用的獨頭彈,想法也很單純,讓對方長長見識而已。
不然硝化纖維顆粒槍藥,加上獨頭彈,哪怕槍管氣密性比不上後世的大象槍,但幹掉一頭野豬還是輕輕鬆鬆,更別說是人了。
燧發槍的優勢也很明顯,無需時刻準備火繩,但依然要避開下雨天氣,防水效能跟後世槍械彈藥沒法比。
但在這個時代卻足夠了。
很快,俘虜被驅趕到一邊,農夫們繼續承擔收斂兵甲、搬運屍體、傷員等等工作。
在宋朝當農夫就搬運,現在被俘虜了還搬運,這不是白被俘虜了嗎?
他們心裡吐槽,可不敢說出來,個個表現都挺勤快,害怕不知何時就來一句:“幹完了?過來砍頭。”
“郎君,此戰斬敵一千三百餘,俘虜三千餘,農夫兩千餘,兵甲輜重若干。”
林沖策馬跑上城牆說道。
“宗澤沒放火燒糧食?”
武洪微微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