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本樞密出馬,一個頂倆啊。”
童貫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吩咐隨軍名醫:“快快治療,如今天氣炎熱,化膿了可就不好了。”
他拿起那截斷臂,在方臘身上安了安,嘆息道:“哎喲,可惜傷了品相,不然還能多割幾刀。”
方臘怒視童貫:“入你娘,奸賊,惡賊!”
“拉下去,拉下去。”
童貫滿臉嫌棄地扇了扇鼻息位置,“粗鄙,穿上龍袍也不像人君。”
“樞密使明察秋毫,這廝鳥本身就是個長工。”
劉延慶立馬奉承起來,旋即道:“生擒方臘,可謂是天大功勞,樞密使自然佔大頭,我們父子能跟著喝點湯就行。”
“人是你們生擒的?”
童貫眉頭一皺,一拍桌子:“實話實說!”
“要不說樞密使明察秋毫呢,這肯定不是我們父親親手生擒的,但卻是我手下偏將韓世忠抓到的。”
劉延慶道:“回頭我賞給韓世忠幾貫錢就是。”
“韓世忠?”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辛興宗當即驚叫一聲,小跑過來跪在童貫身前:“乾爹,您老可答應過,韓世忠的功勞,全都是兒子的啊。”
“不是!你這叫什麼話?”
劉延慶懵了:“韓世忠可是我的部下,他抓到的方臘,那不就等於是我抓到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辛興宗卻看也不看劉延慶,朝童貫磕頭,砰砰砰三響,聽得童貫都面露不忍。
“我入你娘!”
劉延慶一把扯住辛興宗衣領,將他拖開,一拳就砸在辛興宗眼眶上。
“乾爹,這廝要入俺娘,那就是要入乾爹的妻妾啊。”
辛興宗回了一個猴子偷桃,一邊朝童貫大喊:“罵我怎麼都行,罵乾爹就是不行,我跟你拼啦!”
一個跑跑將軍,一個從未離開中軍帳的將軍,當著童貫的面幹了起來。
劉光世不敢明面動手,趁機陰了辛興宗尾巴根一腳。
“好啊,上陣父子兵是吧?”
辛興宗捂著尾巴根哀嚎。
“打打鬧鬧,成何體統?”
童貫放下茶盞,冷著臉道:“既然你們父子傷了人,這回的功勞就賠給辛興宗。”
“多謝乾爹!”
辛興宗連忙磕頭。
劉延慶父子不敢再造次。
中軍帳這麼多將軍看著呢,畢竟是他先動手的。
“全軍聽令,立刻展開進攻。”
童貫一拍桌子,意氣風發:“楊惟忠,命你帶苗族番兵,護送方臘的龍冠,大氅,還有斷臂和兵器,隨大軍攻城展示,切記不可損失半分。”
“是。”一個苗族裝扮的將領起身拱手。
“打造囚車,叫鐵天鷹過來,押送方臘回汴京。”
童貫繼續下令。
楊惟忠道:“童樞密,鐵天鷹只是皇城司總捕,人手不足,此等大事還需軍隊押送才行。”
“你懂什麼?”
童貫齜牙一笑:“就是讓那些反賊來救,我等大軍隨時恭候,再斬八千個頭顱,還能把本樞密的爵位再往上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