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罪犯,你要檢舉誰啊?”
武洪坐在大堂主位上,目光看著西門慶,露出了一絲期待。
他甚至擔心西門慶有壓力,還露出了一抹和煦的微笑。
旁邊,盧俊義和吳用,還有晁蓋,旁邊衙役,也全都投來關注的目光。
一個聲音轟隆一下炸裂在腦海之中:“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不不不,不檢舉了,俺這就去接受宮刑。”
西門慶嚇得彷彿鵪鶉一般,坦然地去接受宮刑了。
李瓶兒簽了和離書,被送去濟養院接受勞動改造。
花子虛整個人都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面色激動的泛起潮紅,握著全智秀的手,朝武洪道:“郎君真乃當世青天也,俺這人除了妾室,便只有錢多,捐贈二十萬貫財物,還請郎君不要推辭。”
“先回去好好養傷吧。”
武洪擺擺手。
“郎君必須要收下,不然俺實在是無以為報...”
花子虛捏了捏小妾的手,“你去替俺報答郎君一番...”
“家裡有,家裡有。”
武洪又擺擺手,讓林毅他們趕緊把人送回去醫治,才算擺脫。
他能看出來,花子虛這廝挺單純的,在歷史中是個悲劇,被李瓶兒氣死的。
此番解了氣,念頭通達,應該會有個好結果。
衙後牢獄行刑房裡,西門慶被倒綁在架子上,一眾赤著上身的獄卒,頗有興致地繞著他打量。
更有一個老吏擺弄著幾百樣刑具,好不容易才翻找出一把銀刀。
“哎呀!總算是找到了,可是好些年沒做過宮刑了,這手藝也不知道生疏了多少。”
他拿起一把半月形的刀具,衝著火把光芒看了看,喝了口高度酒,噗地噴在上面。
“準備好麻線繩,別光顧著看啊?要開水煮過才行啊。”
老吏催促起來,“涼水準備好,開始倒,要細水長流,給那地方涼透了,割起來才不會流血。”
他一拍一個壯漢:“速速準備,這是宮刑,可不是凌遲,別把人給弄死了,不然不好交差。”
西門慶瑟瑟發抖,大熱的天,流出來的都是冷汗。
想他風流倜儻了好些年,到頭來居然再也風流不起來,就忍不住抽泣起來。
“別哭,哭也算時間昂。”
老吏抓著刀子,在那裡比劃來比劃去,似乎想要找一個更好的角度。
西門慶死死閉著眼,這輩子沒給別人綁在葡萄架上,他自己倒是先被綁了上去。
等涼水澆下來,他‘啊’的一聲驚叫。
老吏手起刀落:“嘿!還真是生疏了,好在手藝還在,沒丟人。”
下一瞬間,鹽碗裡一個小毛蛋擺在西門慶面前,“自己留著吧。”
旋即,老吏一拍腦門,“哎喲,對了,讓你家人來接,咱們可管不了養傷啊。”
“家人...”
西門慶嘴角抽了抽,當即昏死了過去。
……
“郎君,又有汴京信鴿入籠。”
吳用提著一隻鴿籠跑了過來。
武洪開啟一看,是高俅的字跡。
“見字如面,高某且問郎君安好,一別月餘,甚是思念。
天下局勢恐變,方臘被擒,朝廷即將聯金滅遼,大名府亦不安生,宗澤掛帥,辛興宗為副帥,聚集青州,聯合張叔夜,不日便要進攻大名。
日後若能再見,高某親自為郎君接風洗塵。
勿念,閱後即焚。”
高俅這是開始下注了。
之前的信鴿卻沒署名。
不過,既然主動聯絡,日後也該主動跳出來,倒是不必煩心。
武洪放好信,鴿子收好,雖說一場大戰已然在所難免,但他的心情還是挺放鬆的。
更有一種期待。
此前在御獸園,可是跟宗澤相處的挺融洽。
歷史上,宗澤七十歲還在戰場第一線抗金。
在打了幾年時間,終於幹掉偽齊,奪回汴京,上書趙構想讓他回到汴京主持天下大事。
趙構只是連連搖頭,對宗澤先後十幾封摺子視而不見。
病重之際,宗澤夢中驚醒,大喊三聲‘過河’,這個打得金兵直叫‘宗爺爺’的宗帥就此而亡。
都說自古以來燕趙之地多有慷慨悲歌之士,義烏籍貫的宗澤也在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